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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8节


路上我侧脸瞅了几次林姓青年,他身上虽然有很多擦伤,但并无大碍,只是显得十分疲惫和劳累,始终盯着车窗外面的沙漠不言语,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又或者在回忆着什么。
那个,林兄弟,要不你休息一会吧一觉醒来就到库尔勒了我底声询问了句。
他轻微摇摇头:不了,虽然很困,但累得实在睡不着。之后继续沉默。
虽然是半路返回,但当时要到达库尔勒也需要十来个小时,驾驶着汽车实在无聊,再次打开话茬:林兄弟,半个月没见了,你们这是去了罗布泊哪里啊,怎么会如此颓败莫不是在沙漠里迷路了
他转过头,迟疑了下:算是迷路了吧,经历了很多事情,可以说九死一生,不过我现在有些累了,不想说,抱歉竟然先入为主,拒绝了我更详细的盘问。
既然他这么说,我也不好再唐突地追问什么,点点头:这罗布泊玄乎着呢即便你们几个伸手不凡、能力卓越,但也很难拿它怎么样,传说这里是地狱的之门,一不小心就会坠进下面的。
地狱之门林姓青年有了些兴趣,好奇地盯着我的眼神,还有这种传说,我怎么没听本地人讲过
罗布泊,或者说若羌这地方,本地人其实没有多少,大部分是周边的维吾尔族迁徙过来的,所以知道这个传说的并不多,我也是小时候听爷爷不经意间提及的。
可以对我说说吗林姓青年轻声询问道。
当然,据先辈们说,罗布泊湖畔本来是有一个国度的,当然了,也就是现在人们所称的楼兰古国。楼兰古国非常的繁盛,不仅丰衣足食,而且民殷国富,可以说是一个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世外仙地,羡煞了周边的国家和部落。
直至有一年,说不清是哪一年,大约是一千五百年前吧,一个术士来到了楼兰古国,或者说发现,亦或者用找到更合适,总之他是进入了楼兰古国。
淳朴热情的国民们对这个外来客很好奇、也很友好,热情款待并倾心回答他所有的疑问,但是他们却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术士本领很高,在楼兰国民看来算半个神了,不仅能飞檐走壁,还可以降妖捉鬼、施法救人,很快被万民敬仰,成了国王麾下的大国师。
大国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深得王室信任。
楼兰古国有一个只有王室知道的秘密,那就是王宫下面有一块石碑,上面刻满了稀奇古怪的碑文,王室要守护石碑,并且不能将此事告诉任何人,更不能让任何外人看到石碑上的文字。
大国师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这个秘密,引诱了少不更事的小王子,说可以看懂碑文上的字,要小王子带着他下去瞧瞧,之后翻译给他听,并且发誓不告诉国王和其他人。
小王子完全信任了大国师,趁国王外出视察时,偷偷带着他打开所有暗门,来到了石碑前。大国师是看到了黑色的石碑,以及上满的白色线型文字,但并没有将内容翻译给小王子听,而是一把扼住了他的喉咙,把他掐了死,之后满脸阴邪地走了出去,路上不停地杀人。
国王闻讯后带领着士兵还有愤怒的民众们,追剿起邪恶的国师,把他逼迫到罗布泊旁边。
那国师也不畏惧,站在湖畔阴笑不止,虽说天是炙热烈焰,但那笑声还是令楼兰古国的民众们感觉浑身冰寒,毛骨悚然。
邪恶的国师笑了一阵后,突然对国王开了口,说他已经知晓了楼兰古国的碑文秘密,接下来就要毁掉王室与地狱的契约,让国王和他的子民们随他一起下地狱,说完念起了古怪的咒语。
老国王很震惊,忙大声阻止,说只要不破坏契约,愿意不计较小儿子,还有路上那些国民的被杀,放国师安全离开
邪恶国师很猖狂,拒绝了国王的请求,大笑几声继续念咒。
片刻之后,罗布泊的湖水浑浊起来,掀起了滔天巨浪,更离奇的是水花竟然是旋转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不消一炷香的功夫已经在湖中心形成漩涡。漩涡越来越深,越来越大,周边的水则是越来越高,已经漫过石堤,朝岸上的民众蔓延。
楼兰古国的民众哪里见过这阵势,纷纷后退躲闪,但最靠近湖边的国师却没有丝毫惊惧之色,神情淡然地迎接着扬起的惊涛骇浪,很快就被吞噬,消失得无影无踪。
湖水的转动并没有停止,而是迅猛加速,将逃离岸边不远的民众们一同淹没,之后,朝西边的楼兰城池涌去,将整个国家淹没。那些水无边无尽,似乎整个罗布泊的水都漾了出来。
最后,只剩下几十人幸存,其他的人全被湖水卷走了,并且自那之后,先前注入罗布泊的河水不再汇集于此,而是改变方向。
罗布泊的湖水逐年消退,根本无法支撑重建一个国度,更别提种植了,没过几年,剩下的几十个国民也迁徙了,楼兰古国就消亡,千百年后罗布泊彻底干涸了
林姓青年听完我的讲述后没有任何反应,也没有任何问题,而是面无表情地陷入了沉思,这倒是令我颇不自在,感觉被无视了。
之后的路程在沉默中度过,半夜时分货车回到了库尔勒。我将林姓青年和军官,还有三个士兵送到了卫生院,然后急匆匆赶往罗布泊去送货。从那再回来后去卫生院一瞅,他们已经离开了,打那之后也再没见过他们几个的面”司机的故事讲完了,夜也深了,望着车窗外星光璀璨的夜空,我心里有点不能平静,脑海里依稀想起,小时候父亲带我去水库游泳,他胸膛上交错的疤痕来
第五百五十七章最小的镇子
“阿飞,阿飞”强哥突然小声地对我喊叫起来。
我从记忆的思绪中回过神:“嗯,怎么了”
“这话应该我问你才对,听完司机师傅的故事后,怎么一句话不说难道故事里的那个林姓青年与你有关系”强哥有些好奇地询问,语气中带着种不经意。
“这”我不知道该如何回应,难道仅凭父亲胸膛上的疤痕就断定他是林姓青年,似乎有点太牵强附会了,在我的印象中,父亲并不削瘦,甚至于有些发福,而且文质彬彬得手无缚鸡之力。
强哥微笑了下:“瞧你,别紧张,我只是一句玩笑话罢了。”
“小兄弟你也姓林啊,看来我是和姓林的有缘分,而是年前认识了林姓青年,后来又娶了个汉族的姓林老婆,如今又遇见你”司机瞥了我一眼亢奋道,见我没有反应,有些尴尬,“好了,聊得差不多了,再过四五个小时就能到罗布泊小镇了,不如你们二位睡会吧”
望着车外无尽的黑暗,我靠在窗上很快就睡了过去,直到有人将我轻轻拍醒,睁开睡意朦胧的双眼,发现是强哥。
他指了指外面:“到罗布泊小镇了,我们该准备下车了。”
我搓了搓眼,摇下车窗探头朝外面瞅去,太阳出来了,天已经大亮,周边已不是无尽的沙漠或者盐碱地,而是宽阔的水泥路,路的两侧有几处二三层的小楼,除此之外零星地分布着几家小旅馆,还有些汽车维修铺子。
不过最明显的应该是镇政fu了,大门前竖立着一根粗钢管,上面飘扬着红色的国旗,不知是不是风吹日晒的原因,看上去灰不拉几,脏兮兮的。
司机缓缓将车驶进了一座颇为空旷的大院子,之后停了下来:“这是一家化工厂,平时我就是往这里送货,外面就是罗布泊小镇了,你们下车吧,要是回去找不到车,也可以来这里搭车,不过其他司机可不一定有我这么好说话。”说完他下了车。
我和强哥下车后并没有马上离开,觉得这镇子如此小,如果南宫水也在的话,现在出去很容易就被发现,不如暂时呆在这里,晚上的时候再出去探探。
决议好之后我从怀里掏出钱包,将里面仅有的五百块钱捏了出来,追上已经朝工厂办公区走去的司机,塞进他手里:“司机大哥,不如你跟工厂的负责人说说,让我们在这里留宿一晚吧。”
他有点意外:“你们,你们这是,已经到了镇子上了,你们可以去找个旅馆住一宿啊,也就二百来块钱,这是何必呢”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手已经接过了我的钱,飞快地揣进裤兜里。
“我们嫌住旅馆麻烦,麻烦”我勉强地解释道。
“我明白明白你们这是低调。”司机用自以为什么都懂的眼神瞅着我们,“放心吧,你们今晚就和我住在工厂提供的宿舍里,不会有太多镇子上的人知晓的,对了,你们要是去沙漠地区需要通关手续,要是不方便的话,我可以帮你们去办,只要把身份资料和钱给我就行了,我和那些人熟悉。”
我听后对司机有些烦躁起来,觉得这家伙有点太贪得无厌,刚要训斥,被强哥从后面轻轻拍手劝阻。
他从怀里掏出几张百元大钞:“那就麻烦司机大哥了,这是我们的身份复印件还有六百块钱,一切都拜托你了。”
司机接过钱之后,屁颠屁颠地走了,过了一会领着几个工人卸车,之后又出门而去,估计是帮我们办理通关的文件。
我和强哥闲着无聊在院子里溜达起来,并试着拨打小远的手机,令我们惊喜的是,罗布泊这小镇虽然荒凉穷困、人烟稀少,但通信已经覆盖。强哥拨通了电话,对着那头询问起雨轩的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