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劳烦小兄弟了。”
我刚才摆过祭坛和老将军沟通过了,他还是挺好说话的,此时只要愿意退回愿望的,剩下的债,他也不要了。我用上好的香钱供上,鬼将军信守承诺,真的将女人的愿望驳回了。
这样一来,其他信仰者纷纷要求驳回他们的愿望,我折腾了许久,才把这些信仰者一个个地劝了回去。
在道门,画符求神是很有讲究的。
求什么事,对应哪位主事神。若是求错了,虽然也可能灵验,但一般来说都以交易的形式进行,这个时候就得不偿失了。
而求鬼就更加使不得,那是得以数倍的代价来换取卑微的利益的。
“张峰,那些信仰者搞定了,后面就交给你了。”我一身疲惫地回到公司,擦着一头的汗水。这些大叔大妈真难伺候,费了我不少心思才摆平他们。
“崔总,你知道我最佩服你什么吗?”
我一看张峰那假正经的样子,就知道他没什么好话说,当下装作没听见往自己办公室走。
张峰不依不饶地追着我说:“你特别有钻劲,就像泥鳅一样,无论多曲折的坑,你都舍得一身剐往里钻。”
“张峰,你这是损我呢,还是夸我?”我恼怒地看着这个幸灾乐祸的家伙。
张峰嘿嘿道:“真心是夸你,我之前跟那些信仰者打了将近一个星期的交道,一点头绪也没有。”
原来他早已经去过了,不过这其实并没有什么值得骄傲的,我崔小蛮是市井小民里土生土长的,知道他们忌讳什么,需要什么。
“尺有所长,寸有所短而已。”我安慰他道。
张峰已经为此事筹划了很久,次日就开始行动。虽然说玄门公司是上不了台面的公司,但是与政府合作拿下这种大型的项目,对于我们公司来说,无疑是一种非常大的肯定。
果然,这事一完工,玄门公司声名鹊起。谁都知道墨江镇无人敢动的将军墓,被玄门公司的道长们迁移了。
至此白道****登门求道的人开始络绎不绝,甚至一些有头有脸的人物也暗中造访,希望能与我们合作。
……
时已入冬,郑江下起了第一场雪,圣白的大地让人心中有种很虔诚的心境。
我本来正和血樱高兴地下着棋,却有一个很不好的消息从特技学院传来:慕容桑被打成了植物人,现在躺在医院里。
我也没心思下棋了,连忙开着车奔赴医院。
慕容芊芊和萧乌月都在,我看到慕容桑时,他已经没有知觉,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了。
慕容桑没有家人,把他领回慕容家族的爷爷已经过世了。所以连个照看他的亲人也没有。
医生走了进来,见床边的我问道:“病人家属吗?”
“是。”我心情沉重地应道。
“他的脑部遭到一种强烈的电磁波重创,大脑坏死70%,现代医术已经无法挽救,您可以选择继续让其保持低消耗状态,像植物人一样活着,也可以选择安乐死。”
当听到“安乐死”三个字时,我的心痛得像被电钻钻了一般。
慕容桑才16岁,是我最喜欢的一个学生,他勤学、刻苦、自勉、坚韧,没想到竟会遭遇这样的悲剧。
“活着。”
“好的,我们会继续为他治疗,希望奇迹发生在他身上。请您在这里签字。”
我胡乱地签下名字,用信用卡交清了医药费。
“芊芊,你们发现他的时候,有其他人在场吗?”我想起那次慕容桑被几个大孩子堵在墙角殴打的情景。
“没有,教室门是从里面反锁的。门窗都没坏,我和乌月进去的时候,屋子里就他一个人。”
尽管现场是封闭的,但如今的我最起码可以想到五种方式做到这一点:穿墙术、遁地术、隔空精神攻击、隐身伪装潜伏在教室里,或者伤人之后,打开窗户跳出去,再从外面关上窗。
“小桑,我会为你找到凶手的。”我抓住慕容桑的手,放进被子里。对慕容芊芊和萧乌月道:“走,回去上课。”
下午的实践课,我讲着讲着总会停下来,想找人提问的时候,却发现那个经常回答我问题的人已经不在了,心中没来由的有种深深的失落。
放学后,萧乌月走到我身边:“崔老师,我前几天看见慕容桑和一些人打架,会不会是他们害的?”
“恩,我知道了。”
离开特技学院,我去了一趟慕容府,这是一个巨大的现代化庄园,慕容桑住在慕容凌家中,慕容凌是慕容鑫的父亲,也就是那个经常派人殴打慕容桑的孩子的父亲。
我敲开别墅的门,开门的是仆人。
“我是慕容桑的老师,想见见他的家长。”
慕容凌不在,下来的是他的妻子婉丽。
“崔老师有事吗?”婉丽看起来是那种端庄贤惠的女人,但是教出那种坏心肠的儿子,我估计她也不是什么好人。
“小桑出事了,你们知道吗?”
婉丽笑脸转阴,不喜道:“看来崔老师是责怪我们做家长的没有尽到看护孩子的义务了。”
我其实压根就没把他们当做是慕容桑的家长,他们不配。
婉丽道:“是这样,小桑不喜欢我们操心他的事,他是个个性**的孩子,所以一直以来,我们都是让他自主生活。”
这时,慕容鑫在几个保镖的保护下回来了,一看就知道是那种被宠坏了的纨绔子弟,进门以后,冷冷地瞥了会客室的婉丽和我一眼,就径直往自己的房间走去了。
我来就是为了看看这位鑫少爷的尊容,虽然目前我还不能确定,他就是将慕容桑打残的幕后指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