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这分期待,大伙儿无一不是耐着性子等待着,谁也不知道这等情况还得持续多久,乃至来最后的成败,此时都还很难说,再看刘萍的脸上,已经有了些细密的汗珠,徐云德他们的心,也不由的随之悬了起来。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随着刘萍始料未及的突然睁眼,那院中百碗之上的红光,瞬间收敛,仅仅在眨眼之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但红光虽然消失了,可那水滴般的物件却依旧还在,此时正静静的悬在半空,缓缓流转间,借着月色透出点滴血红。
更为令人惊讶的是,只见刘萍缓缓的伸出一只手,那物件便似乎是得到了感应一般,径自飞向了刘萍的手中。众人见状之后,无不哑然,但惊讶之外,也同时明白,刘萍成功了!
徐云德看着脸色稍微有些泛白的刘萍,试探性的问了句:“妹子?你还好吧?”
刘萍冲他笑道:“徐大哥,我没事,就虚耗有些大了,休息一晚便能恢复,另外我还有件好消息要告诉大家!”
徐云德等人一听这话,终于放下了心来,随即王长贵道:“丫头,想必你说的好消息,便是此番化虚为实的试验成功了吧。”
刘萍一边站起身,一边笑着答道:“是呀,真没想到,事情进展的如此顺利,说起来,这也算是我第一次炼器了,更加之还是化虚为实的高深之法,先前我也没有想过能如此轻松的完成……”说着,她将那手中的物件摆到眼前,仔细的端详了许久,方才继续说道:“这玩意乃是集百人之血的精华,通过相互交融、升华从而形成的灵物,在炼化的过程中,我曾感觉到了这一百滴血中,夹杂着每一个人的情感在里头,此灵物之上容纳了百种不同的情绪,想来它定然是对人间百态皆是如亲身体会,从而八面玲珑,看透苍生,既然如此,那么我们不如就叫它玲珑之心吧?”
“玲珑之心?”王长贵闻言,轻声重复一遍,觉得这个名字确实不错,既符合这件灵宝的外观,又贴切它的来历,不仅如此,叫起来还郎朗上口,果真是个绝佳的名字呀。想及此处,他点头笑道:“这个名字甚好,我们就叫它玲珑之心吧。丫头,这玲珑之心乃是你炼化出来的灵宝,那么它都有些什么能力呢?”
刘萍道:“这玲珑之心,是由百滴人血所炼制而成,而那百滴人血之中,又夹杂着百种各不相同的情愫,如此一来,这件灵器的能力便是操控别人的情感,比如悲伤之人,我便能借助于它,来使那人忘却烦忧,破涕为笑。”
葛五一听这话,顿时大感不可思议,惊讶问道:“姐,这玲珑之心真的有这么神奇呀?那你能不能试试,让我心情变的好些?”
刘萍疑惑道:“怎么五弟,你现在很不开心吗?”
“我……”葛五刚准备开口答话,不料却被徐云德给打断了,他说道:“你有啥好不开心的?两日前,不是已经开心了一整晚了吗?怎么?还嫌不够?”
葛五一听这话,顿时老脸一红,挠头笑道:“我这不是想见识一下玲珑之心的神奇功效吗?徐大哥你也犯不着当着大伙儿的面,揭人家老底吧!”
徐云德笑道:“怕什么,反正这儿也没有外人,更何况你那点事儿,根本就算不上什么隐私!”
这时,王长贵又开口问向刘萍道:“对了丫头,通过这次化虚为实之术的亲身体验,你有没有什么心得体悟,可以用在破解血染红花奥秘之上的?”
刘萍皱眉想了想,但苦于此事脑中的许多想法过于杂乱,一时半会儿的功夫难以理清,所以只好说道:“诸位,现在我确实有一些见解,但却苦无头绪,跟大家一时半会儿也说不出什么道道来,不如这样吧,给我一夜的时间,我将事情理清楚了,在跟大家细说。”
王长贵心知,通过这次炼器,刘萍定是收益良多,乃至道业和境界也很有可能因此而大幅度提升,因此越是在这等关头,她就越应该慢慢的吸收,唯有这样,才能够收到最好的结果,如若不然,那便很有可能适得其反。于是他开口说道:“既然如此,那丫头你今夜便好好休息,待到思绪清晰了以后,我们在一同商谈,想必那时候,我们便离解开血染红花的奥秘不远了吧。”
刘萍点头道:“王大仙尽管放心,现在我已经似乎隐隐抓住了些什么,只是此刻脑中混乱一片,不知该怎么说罢了,但我相信,血染红花的炼制过程,跟这玲珑之心大相近庭,通过炼制玲珑之心的心得体悟,我一定能够找出破解血染红花奥秘的法门。”
徐云德点头道:“妹子,那就辛苦你了,我看今儿就先这样吧,大家都在此坐了整整一下午,想必也都有些疲惫了吧,不如先行回去休息,等到明日再做详谈。”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葛五道:“说句实在的,就算叫我走一天的路,或是干一天的活,我也不愿干坐着不动一整下午,这实在不是人受的……”
而后,刘萍将那玲珑之心收好,并打开了院门的门锁,准备跟大家一同回去,可谁料刚一开门,却见院墙外头正密密麻麻的跪满了村民!这些村民一见门开来,顿时喜出望外,有人问道:“主任?天神走了吗?”
刘萍等人一听,顿时汗颜,王长贵道:“诸位乡亲们,快快起来吧,那神明早已感受到了大家的诚意,你们的愿望,他也都记在心上啦。如今神明已经走了,大伙儿无需再跪了。”
众村民一听这话,方才欣喜地站起身,对王长贵更是千恩万谢。说什么他王大仙,就是神仙下凡之类的比比皆是,对此王长贵也不反驳,欣然接受,徐云德心里暗觉好笑:“倘若王老道真是神仙的话,那他们几个又岂会多次深陷险境,险象环生呢?除此之外,这天底下哪有神仙求神仙保佑的?”
好不容,才将这些热情高涨的村民们遣散,刘萍等人也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这时候孙季走了过来,笑着对王长贵说道:“自古一来,大到每个国家,小到每个村落,都会不自觉的出现属于他们自己的,并带有一定地方特色的信仰,这也是每一个地方的文化。而我们一沟村,几乎都是外来户,因此大家的信仰也都各不相同,况且我们这地界,也没有一个属于咱自己的信奉神明,不过现在看来,兴许很快就要有了。”
王长贵哑然笑道:“其实起初我也没有想到这个搪塞的理由,会带来这么大的反响,如今听孙兄弟这么一说,方觉我的无心之举,却在无意间成全了一桩好事,这真是叫人始料未及呀。”
孙季点了点头,随即又说道:“哦对了,你们在院中一整个下午,我想多半也累了,方才我提前回去,准备了饭菜,我看大家先去我家用饭吧?”
徐云德点头道:“既然孙老弟都准备好了,那大哥我就不客气啦,说实在的,我今儿中午在家没怎么吃饱,现如今早就饿了!”
第430章 成功了!
众人来到孙家,此时孙圣葵正坐在堂屋等待着,两个孩子或许是饿了,没有等到现在,提前吃过饭,这会儿功夫不知跑去何处玩耍去了。
见大伙回来,孙圣葵起身迎了上前,跟大家打了招呼后,便只问了一句:“丫头,事情成败与否?”
刘萍点头答道:“爹,有劳您挂心了,我们成功了。”
孙圣葵闻言,甚是欣慰,随即说道:“方才我在咱家院中,便看到了那红光,当真是美过晚霞,令人痴迷呀,这也难怪乡亲们都以为那是神明下凡是所特有的灵光呢。后来,我见红光消失,便已料到,定然是事情结束了,所以提前热好了饭菜,等你们归来。”
王长贵抱拳说道:“孙老爷,劳烦您亲自动手热菜,贫道颇为过意不去……”
然而孙圣葵却根本就不在乎这些,还不等王长贵把话说完,他便摆手笑道:“王道长太客气了,咱都亲比自家之人,热个饭又有什么不可呢!好了,无关紧要的话,咱就别说了,累了一下午,想必大家定是又倦又饿,咱还是快些入座吃饭吧。”
众人纷纷点了点头,随之便在孙家的大饭桌前团团围坐,孙季烧菜的手艺虽比不上刘萍,但这几年来,刘萍常常出门在外,家中也早已辞去了长工短工,因此他都是自己亲手做的,这烧菜的功夫倒是给练了上来,一桌家常菜,做的是色香味俱全,加之众人又饿,不多会儿功夫,便已席卷一空!
饭后,葛五摸着肚子说道:“姐夫,这些菜真的都是你做的?”
孙季点头道:“是呀,怎么了五弟,不合胃口吗?”
徐云德笑道:“怎么可能呢,若是不合胃口,他能吃上五碗米饭?”
葛五道:“是呀,真没想到姐夫烧菜也是一把好手,同样都是男人,同样都是做丈夫的,徐大哥定然就不会烧菜,顶多也就能点把篝火,烤个东西罢了……”
“臭小子,找打是不是,谁说我不会烧菜的,那是我一般不烧罢了,等有机会,我非亲手做几道菜给诸位尝尝不可,到时候你可别连舌头都咽下去咯!”徐云德没好气地说道。
众人闻言,皆是哈哈大笑,周友浩道:“徐兄弟、孙兄弟,都是人中龙凤,百里无一的好男人,烧菜做饭定当不在话下,我周友浩在这一方面,真是自愧不如呀。”
徐云德摆手道:“周兄弟莫要这么说,正所谓人各有所长,世上绝无十全十美之人,就拿王老道来说吧,他道法高深,悟性非凡,见识极广……总之身上有着数不清的优点便是,可他烧的饭菜,你们有没有吃过?”
众人纷纷摇头,徐云德哈哈笑道:“都没有吧,咱们认识了这么久,为何从没见老道烹饪过呢,其原因便是他做的东西,吃起来根本就是形同嚼蜡,难以下咽,比起那猪食而言,都难吃许多倍呀!”
王长贵心境高远,对于徐云德的嘲讽自当不多理会,但旁人一听徐云德这番挖苦的言语,顿时忍俊不禁,笑了起来,就连孙圣葵都有些忍不住了,他说道:“徐兄弟,王大仙乃是得道高人,你这般挖苦与他,似是有些不合适吧?更何况若他做的饭菜真的比猪食还难以下咽,那他跟德树岂不是……”说道这里,孙圣葵便已觉察自己有些失言,于是急忙止住话头,对王长贵说道:“大仙,你别误会,我并无那种意思!”
王长贵摆手说道:“孙老爷无需自责,其不相瞒,正如徐兄弟所说,贫道烧菜的手艺着实不济,今日难得大家如此开心,不妨我在讲一件儿时的事情给大家听吧,记得那时我尚且年幼,刚拜入师门不久,随师父他老人家来到了二沟村,我师父想来孙老爷应该认识吧。”
孙圣葵点了点头道:“当时他也是我们这地界有名的大仙!”
刘萍接过话头道:“说起来,他老人家对我还有恩呢!”说着,还伸手摸了摸袖子里的楚刀,这便也是他赠与自己的宝物。
王长贵接着说道:“我刚跟着师父的时候,最难熬的便是一日三餐之际,说起来也不怕你们笑话,虽说修道之人,不该挑三拣四,能有果腹的粮食便该知足,可师父做的饭菜,着实令人难以下咽,一日师父见我吃饭之时神色难看,便加以询问,我说了实话,但却被罚了三日不许吃东西,三日后,师父便将做饭之事全权交给了我,原本我以为这是件好事,可谁料当我亲手烧出来之后,方才觉得,比起师父的手艺而言,我还相却甚远……”
听到这里,葛五忍不住哈哈大笑道:“王大仙,你说了半天,我还以为你的手艺比你师父要稍微强一点儿呢……原来到头来,你还不如你师父呀,你们师徒俩,还真是黑碗打酱油呀!那后来呢,你家做饭的是你还是你师父呀?”
王长贵道:“我只做了两天,师父便不让我做了,直到他老人家仙去,我都再也没动手做过。而如今,德树还小,我才不得已儿为之,说起来,倒是苦了那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