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了点头,嗯了一声,背着手走出了警局,也不说带我少天去哪。
拐了几个弯,他带我们走进了一家小面馆。朗声道:“三碗素面!”
吃完面咱们再聊,老头说。
我实在没心情吃东西,象征性的夹了两筷子,然后点了根烟,等他吃完。
老头吃完了面,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冥币放在桌子上问,你见过吧。
我点了点头。
这段时间江东接二连三的出命案,死者都与这张冥币有关,你能看出什么来吗?他问我。
我笑了笑,前辈见多识广。肯定知道的比我多。
说着,我也从口袋里摸出了冥币。
他摇了摇头,目光如炬盯着我,你再仔细的看看。
我借着灯光仔细的看,这张纸币前面印着一条眼镜蛇,但背后映的东西我却有些眼熟,是白家的族徽。
没错,白氏的族徽,白灵衣服的袖口,我曾见过这个标志。
难道这事情跟白氏一族有关?
老头赞许道,你果然有点眼光,比秦剑当年要老练、成熟。
我大喜问,前辈认识我七叔。
老头扬了扬手,避而不谈,换话题说,这是白氏的往生钱。
什么是往生钱,我问。
老头解释说,往生钱本是一种功德钱,烧此前可洗身前的罪孽,但凡生前犯有大过者,可用此钱洗罪孽,入轮回。这种钱只有白家人才有,却不知道为何会出现这种情况。
我看这是讨命钱才对!我冷笑了一声说。
老头点了点上面的白家家徽,这就是白家印,此钱能有如此奇效。说明这印是假不了的,但效果却完全相反,不度人轮回,反制造无端冤戾,老夫也是不解。
而且白家人不造冥币了。往生钱也早就绝迹了,突然出现在江东着实可疑。
我琢磨着,很可能跟这尊蛇印有关,往生钱才变了质,却也不知道上面的蛇到底是何方邪物。有如此大的诡异莫测之力。
老头也是不解,两道浓密紧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显然他也没找到破解之道。
这东西比诅咒还可怕,根本无法可寻,让人头疼不已。我问老头,用什么办法能破解往生钱。
老头摇头叹道,老夫也是无解,不过既然这事让你撞上了,也算是天意。总会真相大白的。
说完,老头从口袋里摸出一把钢镚,买了单,与我们告别。
回到出租屋,我躺在床上。脑中思绪不断。
冥币最初是出现在那个女人身上,有人通过邮寄包裹把纸钱寄给了那女人,而大东是包裹的接手人。
我原本以为大东有问题,但现在看来他也是受害者,甚至不知道那包裹里是往生钱。
是谁要杀大东?他又是从哪弄来的往生钱。
眼下最有可能的是刘相才。相才与大东两人其实面和心不和,这是亮哥亲口告诉我的,原因是因为两人都喜欢青檬。从这点来看,刘相才是有杀大东的动机的。
刘相才那句你去死,会不会就是触发往生钱的效力呢?一个吓的尿裤子的人。他在录口供的时候,还能一口咬定烧烤店老板,这不很奇怪吗?
刘相才现在是最可疑的!
我越想越惊,我决定先去确定那张冥币是否真的是烧烤店老板找给大东的。
若是,问题就简单了。他平白无故找了一张死人钱给大东,就是最大嫌疑人。
“少天,少天,起来了,跟我走一趟。”我一脚提醒正打呼噜的少天。拉开了灯。
少天有些迷蒙的揉了揉眼,不解的问,“干嘛啊,少天要睡觉。”
我说别睡了,生死攸关。跟我走,明天请你吃哈根达斯。
少天一听有好吃的,二话不说,穿好衣服就跟我走了出去。
这时候已经很晚了,我尽选巷子、角落施展血气,往烧烤摊狂奔而去。
我到烧烤摊时,几个人正在收拾桌椅,显然店时开不下去,准备关张了。
我问,你们谁认识老板吗?
一个容颜苍老憔悴的妇女缓缓抬起头来,问我,你找他有事吗?
我一看这妇女,差点没给吓死,她长的倒也正常,只是脖子上长着一个巨大的瘤子,上面连着长着稀稀疏疏的头发,足足有足球大小,悬挂在她的脖子上,好不恐怖,就跟多长了一个脑袋似得。
这东西在医学上还有个学名,只是我一时想不起来。
我想了想说,想找他盘下店。
她低下头继续叠着桌椅,哦,你找老孟盘店啊,他就在三楼,亮灯的那间,这会儿正气着呢。哎,赶上这样的事,也真是倒了八辈子霉啊。
我准备上楼的时候,不由的多问了她一句,你是老孟什么人啊。
妇女笑了笑,憨厚道:“我是他家婆娘,你要真把这店盘了,我还得感谢你呢。”
我笑了笑,这老孟的口味也真够绝的,这妇人瞅着都够当他娘了,拉着少天,快速往楼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