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父喜欢去,因为但凡去酒会的人都是古玩圈子里的人,而且卖家不多,大多都是玩家。
这简直就是把肥羊圈在一起,让自己这个狼去宰嘛!
王昃同样想去这酒会,目的有两个,第一个是他也知道市里有这样一个‘宝贝扎堆’的地方,说不定就能看到另一件带着灵气的宝贝。
而另一个原因……这可是酒会啊!王昃自从回到家里,那些山珍海味可是再也没吃到过。
他现在还在怀念,喜马拉雅山上百年沉积的冰川水,配上零度溪流中存活的淡水鱼,那种鲜美不是说光靠想象就能明白的。
不过这次他的目标,绝对是不珍贵不难的,但奢华的食物。
李老闲来无事,索性在王家古玩逗留了一天,跟王父聊聊这个聊聊那个,眉飞色舞的仿佛一个孩子。
男人,不管什么岁数,总要给他一件‘玩物’。
时至傍晚,太阳刚准备落到西山眯一觉,三个人就再次坐上那辆黑色轿车前往酒会地点。
酒会地点位于市郊的别墅区,一栋欧式风格的巨型别墅之内。
光是开车从大门口走到正门,就要花费五分钟的时间,四周整洁的草坪和花圃,又有几颗老树郁郁葱葱。
下了车刚进屋子,王昃就听见一个极其猥琐的声音大声说道:“赵子龙?赵子龙有什么厉害的?长坂坡七进七出?嘿嘿嘿,七进七出……满打满算才十四秒,他厉害个屁……嘿嘿嘿嘿……”
第十章 宴会上的故事
四周男人一阵哄堂大笑,王昃反应了半天才明白过来对方指的竟是男女之事。
还好王昃虽然没吃过猪肉,但总见过猪跑,倒不至于浑浑噩噩。
李老见王昃表情尴尬,也不好笑得太过夸张,有些埋怨的说道:“小昃,那个人叫刘哲,平时最是污言秽语,但人还是不坏。他家里背景很大,你可千万不要惹他。”
王昃点头说自己记下了,看向那叫做刘哲的人,却是生了一副好皮囊。
王昃感叹,常听人说所谓的‘星目剑眉’,怕也就是这个样子了。
刘哲一米八开外的个头,修长而不失健美的身型,白皙的皮肤再配上那张显得正派英俊的脸,对上之前他说的狂言……
王昃心想,他怎么就不是个秃顶?
所谓男人这种动物……也是会嫉妒的。
跟王昃想的一样,刚到会场,李老就将平时关系不错的几个老伙计喊到身边,把玉鸟笼小心翼翼的拿出来好阵显摆,看得众人是惊呼连连。
这个场面,跟王昃显得有些格格不入,本身那种喧闹就不是王昃喜欢的,再加上没有什么认识人,他显得有些形单影只,倒是王父很放得开,一个个的打着招呼。
好在王昃此次前来就是为了美食,晃着膀子就冲餐桌杀去。
正在他跟一盘浇汁鲍鱼奋战,身边突然响了一个声音。
“你小子是哪家的?怎么这么面生?第一次来吗?刚才你一直在打量我是不是?”
王昃回头一看,正是那个说‘赵云不够男人’的纨绔子弟。
王昃倒是不好说自己刚才是为了看他是不是戴了假发,只得尴尬一笑,放下手中的叉子说道:“没有,呵呵,我就是看你那边很热闹,在这里我又不认识什么人,就多看了几眼。”
那美男呲牙一笑,说道:“新来的?新来的就好办了,跟着刘哥混绝对没错!我叫刘哲,满京城根上没人不认识我,你叫什么名字?今天跟谁来的?”
王昃有些愣神,因为刘哲英俊的长相和出口的……姑且算是‘霸气’,形成了太强烈的反差,让他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
双方算是自报了家门,刘哲见王昃并非他那个圈子里的人,又见王昃‘温顺’‘懂礼貌’,就自作主张的把他拉到了人群中,挨个给他介绍起来。
王昃心想这倒是个自来熟,不过……可惜了那才吃一半的美味啊。
这一群人十几个,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上到四五十岁一身香水的,下到抱着娃娃的身娇萝莉,通过刘哲的介绍,王昃知道这些人都是家族中地位不高,但生活无忧只管玩乐的一群人。
他们天南地北的聊着,喝着好酒吃着精美的甜点,根本没有什么目的和方向,只为聊天而聊天。
王昃有些插不进话,只能独自品着不知是什么牌子的酒,不过应该很贵。
话题一下子转到了宠物上,一群人马上热情了起来,感情他们大多都养了一些宠物,从普通的猫狗到白化病的虎莽,算是包罗万象。
王昃对这个兴趣也不大,不过当一个人说到人与动物之间的那种有口难言的特殊关系时,王昃没忍住插了一句。
“嗯,动物有些时候确实不想人们想象的那样,人和动物之间的关系其实可以更友好一些。”
有好几个人这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圈子里进来一个生面孔,都很善意的看着他。
不在权力和金钱圈子里折磨自己的人,不管是贫穷还是富贵,其实大多和善。
刘哲见王昃终于说话了,颇有鼓励意味的问道:“哦?你说说看。”
王昃微微一笑,他的笑很特别,给人的感觉很善良很温柔,但却带着一丝距离感。
平平淡淡,却无欲则刚,刘哲看着他的笑容,突然发现自己曾经常见到这种笑容,自己小时候在爷爷身边,自己那个名震寰宇的爷爷也是这般笑的。
王昃身体靠在吧台上,又拿过一杯红色美酒,看着杯中的鲜红如血液般流淌,慢条斯理的讲了起来。
“我之前走过很多地方,奇怪或者神奇的地方……”
王昃声音有些悠远,仿佛自己随着声音又回到了那些让人迷醉的日子。
“记得有一次是在西伯利亚,自己贪玩脱离了队伍……白天还是阳光明媚,傍晚竟下起了雪……那雪片真的有鹅绒一般大……我迷路了,森林中即便是认得方向,瞅上去也都一样,根本不知道哪边是正途……”
“那应该是场罕见的暴风雪,来得突然,天气预报都没有说,手机也干脆没有信号,以为自己就会被冻死在这里了,当时我就在想,如果是死在喜马拉雅山的山麓上倒还好些,起码尸体还能被认得出来,也算是一种不朽,可惜要是在西伯利亚,早晚要成为狗熊的冬季储备粮了,呵呵……”
王昃说的轻松,可众人都已经被那种面临生死的气氛带了进去。
“说来也是我命好,那种可视范围不足十米的环境里,竟然让我找到了一处小木屋。我知道山上的猎人和伐木工会合力建造一些木屋,为的就是过夜或者面对这样的天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