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有点‘豪爽’的意思了。
王昃找了个看着就能舒服的座位坐了下来,摊手道:“说吧,这次到底是什么原因把我叫来?还有小一呐?怎么没看到他?”
两人表现的都无比的自然,仿佛他们之间可以一点矛盾都没有一样。
阮小京突然叹了口气,说道:“你这算是问到点子上了……不过话说回来,从小时候起,你就特别能抓住事情的核心,不管是做题还是遇事。”
“呵呵,那都是侥幸了。”
“对了,你记不记得,那是在初中的时候,老师讲了一个米国总统的故事,就是当律师的那个,结果等他讲完,全班同学都看着你,说如果你生在米国,肯定也是当总统的料,哈哈,你还弄了个大红脸。”
“我脸皮薄嘛,腼腆,哈哈哈哈!”
“呵呵,也不见你跟女生打架的时候哪里腼腆了,那小手,你也舍得下手挠!”
“拜托,我头发都快掉光了,不挠早就秃头了。”
“哈哈哈!”
两人一起开怀大笑。
从小在一起,一起上学,一起游戏,等到他日再聚,便有说不尽的……曾经。
笑过之余,阮小京终于再次叹了口气,呆呆的看着王昃,看了好久,才说道:“小昃,我知道我现在的地位,是你给的,我并不是个转头就忘的坏蛋,但……我终究是站到了这个位置上,全国有数千万的人把我当作领袖,当作神,我一辈子也没有这般快活过,满足过,所以……我要用自己所有的一切去回报他们。”
王昃点头道:“这是应该。”
阮小京继续道:“可是……在我面前,突然多出一道大墙,我尝试过,努力过,却无论如何也绕不过去,我应该推倒它,但……我却总想起当初坐在这个墙上,才看到了墙外面的世界,我不舍,我不忍,我不能,但我又必须去做……小昃,你教教我,我到底应该怎么办?”
王昃也沉吟了下来,从桌子上拿起一个茶碗,给自己倒上茶水,吹开表面的茶叶沫,轻轻喝了一口。
随后转头问道:“即便你想,你认为你可以推到这堵墙吗?”
阮小京摇了摇头,说道:“但我总也要试试。”
王昃哈哈一笑,说道:“也对,不尝试就放弃,就不是你刀砍不透阮小京了!好,既然你想有一个没有‘墙’的世界,我就给你这样一个世界好了!”
阮小京眼睛立时亮了,惊喜道:“当真?!”
王昃点了点头,眼中透出一种异样的温柔。
这是他从小到大唯一的最好的朋友,他可以,应该,有自己的路。
自己……应该挪开了。
随后又是一笑,说道:“好了,闲话就不要再说了,话说顾天一这小子到底跑哪去了?上次就匆匆忙忙的走了,是不是挺忙的?”
阮小京如释重负,笑得越发爽朗,说道:“他啊,还不是有点怕了,有点不敢见你了。”
“哦,这样啊,那你告诉他,说上次他最后做的事……我很满意。”
刚说完这句话,顾天一就从房间后面的隔断中跳了出来,笑嘻嘻的说道:“哎呀,昃哥哥来了?怎么都不告诉我一声,我清水洒地出门相迎啊。”
王昃翻了翻白眼,笑骂了句:“臭小子!”
随后阮小京安排了一些越国特色的美食,吃过喝过,阮小京放下酒杯说道:“事情是这样的,不管现在越国有什么,但终归是缺少一样东西,那便是民众的信心,他们自己都没有办法相信自己的国家可以强大。”
王昃也放下酒杯,拿餐巾仔细的擦着自己的手,没有抬头的说道:“哦,这么说来,这次搞什么核爆实验,就是要让他们看看,自己的国家也拥有可以跟超级强国叫板的本钱了?”
“正是如此。”阮小京略显激动的说道:“不但是这样,还要让民众有一种‘民族’意识,要让他们知道,自己很强,可以……狂!”
王昃手微微一抖,放下餐巾,抬起头微微看着对方,问道:“那接下来呐?”
“接下来?”阮小京愣了愣,突然伸手揉了揉后脑,笑道:“这个还没想好,你当我是一个很有计划性的人吗?哈哈哈。”
王昃却摇着头说道:“不,你想好了,你最先要做的,就是把跟天朝接壤的一块土地收回来,用来诏告全世界,你们越国即将崛起。而拥有巨龙的你们,是不会担心天朝对你们进行反扑,这样的话,甚至连米国都会费解,费解之后,就会‘再议’,最多就是搞一些经济制裁什么的,但终究会给你们一个很大的发展空间,不是吗?”
阮小京猛地愣了愣,扭头有些责怪的看向顾天一,后者耸了耸肩,摇了摇头,一副‘他什么样你知道’的表情。
阮小京深吸一口气,看着王昃,一字一顿的问道:“那如果我要这样做,小昃你……准备怎么样?”
第三百一十四章 不安分的龙
一句话问出,不光是阮小京,就连顾天一都紧张起来了。
而天依更是从后面的房间中走了出来,站在门口处,全身紧张。
一时间室内的温度降到了零点,仿佛一切都凝固了一样。
突然,王昃哈哈一声大笑。
站起身拍了拍阮小京的肩旁道:“如此……最好!你知道我也很讨厌那个地方,三不管地带,几乎所有进入天朝的毒品都是从那里流通的,如果曾经的老人说过的,打开窗户就要让苍蝇蚊子飞进来,那么那里就是个害虫的专属通道了,去了也好,心静。但是……”
突然话锋一转,王昃眼睛渐渐眯了起来,嘴角却依然挂着笑,说道:“和平的交接,最好,不动声色的接受,更好。”
这话里的意思就是,土地他可以不管,但不要闹得太大,也就是说不让阮小京那那片土地的从属问题做文章,而且低调的让自己国家的人满意就好。
阮小京低下头去,仔细思量一会,发现如果不能弄出‘舆论’的话,这么做其实并没有太大的价值。
但……这明显已经是王昃给出的‘底线’了。
他敢越过去吗?这件事的获益,并不值得他尝试。
叹了口气,阮小京咧嘴一笑道:“好,就这么办。”
天朝边角地区的归属问题,竟然是在这样的一个餐桌上,两个不足三十岁的年轻人,在吃饭之余而决定的。
很奇妙,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