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昃终于还是认命的闭上了眼睛。
这‘木偶男’太有心机了。
他在那个等候室开始,就一直在做戏,什么聊生平,聊的那么大声无非是让所有的人都听到,还故意去踢那个哭泣男,还要自己险些摔倒,都是让人对他放松警惕,而这种放松……将是他胜利的最大的法宝。
如今自己借助武器之威成了他最大的威胁,自然这个法宝就用到了自己的头上。
而王昃也在刚才的那个瞬间,透过斧影,清楚的看到由于用力过猛而撩开的衣襟中,‘木偶男’佩戴着一枚上面写着‘斗者’的牌子。
他……就是上次唯一活下来的人?!
王昃等待着死亡,等待着经受又一次被人算计的苦果。
但……这个死亡却迟迟没有到来。
错愕的睁开眼睛,却发现‘木偶男’正用一种很奇怪,想笑又不笑的表情看着他。
等他看来,‘木偶男’才说道:“怎么样?即便再厉害的高手,刚才也被能被我杀了吧?我就是靠着这一手取得了上次的冠军,享受了一把世界上最美妙的生活。”
王昃面皮抽动了一下,忍不住问道:“为什么?”
问的突兀,对方却懂了。
‘木偶男’叹了口气,苦笑道:“问我为什么没有杀了你?是的,这样很轻松,只要我斧头再往里送哪怕一点点,你就会死,看,再轻松不过,可是……这又能怎么样呐?再多活一会?呵呵,我有没有告诉过你?在这个困兽场中,万年时光之中,没有一个人可以连胜两次的,关于那个我喜欢看这比赛的话,我并没有说谎。”
王昃摇了摇头,有点了点头。
‘木偶男’笑道:“之所以没有连胜……呵呵,是因为那位斗神大人最讨厌看到的就是‘卫冕’,他希望奇迹,渴望出现以小博大,从而在其中感受一些什么,至于是什么别人就不知道的,我上一次正是因为这个理由才活下来的,而这次……也将因为这个理由必死无疑,所以……你问我为什么没有杀你?那是因为没有意义,我反正是要死的,多杀一个人少杀一个人又有什么区别?而我说的我家婆娘的事,也是真的,所以我希望可以遇到一个人,一个可以信守诺言的人,一个可以代替我照顾他们的人。”
王昃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道:“是我?可是你怎么确认我可以最后活下来?”
‘木偶男’道:“本来不是你,但现在却是你,因为这些人里面……我发现我最不希望杀死的人,就是这个刚见了一次面的你……而且你有这种怕是神灵都不能坐视不理的锻造技术,你将来会有很好的生活,只有这样才能更好的照顾我的家人,不是吗?”
“可……为什么?”
‘木偶男’眼神闪烁了几下,说道:“因为男人,因为男人会把自己不可能完成的理想,转交给另一个男子,这……就是身为一个男人的浪漫!”
‘木偶男’目光透着无穷的坚定,再次看了王昃一眼,他猛地将自己的斧头向自己的脖颈砍了上去。
呲……
一声轻响,斧头的手柄就断了,斧头在空中继续向前,碰到皮肉,划出一点鲜血,然后无力的摔在地上。
王昃站起身,挥舞了两下刚刚捡起的长刀,拍了拍屁股再次说道:“我是为你,为什么大家都有活下去的机会,你却还这么想死!”
第十章 意外的竞争
任何被人所制定出来的‘规矩’,都有其‘被破坏’的等价价值。
不被破坏的规则?仅仅是交换条件不够而已。
王昃直起腰板,从‘木偶男’身边走了过去,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却仰起头向最大的包厢看去。
点了点头,挥舞了一下自己手中的长刀,突然发力,直接在地面上来回砍了四刀。
紧接着他手腕一挑,一块三角形的石板就从地面上翘了起来。
切口平滑的简直就像被手工精细的打磨过。
再一刺,那块石板立即便像羊肉串一样被举了起来,王昃直接把石板甩向空中,随后闭上眼睛,默默吸了一口气。
在石板落下来距离他不足一米的时候,他猛然大喝一声。
“破天一击!”
一个无比完美的盗版武学招式又被他祭了出来,银色长刀在空中划出无数条美丽的残影,再看那石头,竟然已经变成每个不足拇指大的碎石块,纷纷的落在地上,偶尔某个角度,反射着耀眼的光芒。
而王昃本还想摆一个帅气点的‘珀斯’,结果自己被这一下累的气喘如牛,双手扶在膝盖上不停的流汗。
当然,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虽然少了血腥与刺激,但王昃这手确实是特别的有观赏性。
果然,全场爆发出热烈的欢呼。
好半响,王昃才缓过劲来,抬头看了看那最大的包厢,发现对方虽然没有一道神雷劈死他,但也没有什么反应。
看来……是努力还不够。
王昃咬了咬牙,在空中耍了一个刀花,直接抬起自己的胳膊,犹豫了一下,又跑到已经呆滞的‘木偶人’面前,直接把他的胳膊抬了起来,袖子也撸起来,而‘木偶人’丝毫不动,就任由他这般做着,仿佛真的是个木偶一样。
王昃轻轻把长刀的刀刃放在那手臂上,轻轻一划,一道白色的口子就出现。
刀身翻转,停留在手臂下方,直到好一会功夫,那切口白色中才渗出了丝丝血迹,然后涌了出来,流淌下来,正好滴在刀身之上。
几滴血,在刀身上聚成一个水珠,微微发颤。
王昃小心的将长刀举到胸口高度,然后微微倾斜刀身……
就看那血珠直接缓缓的翻滚着向下流去,而刀身上一丝红色都没有留下。
那血珠马上就要脱离刀身的时候,王昃猛地微微发力,一颤刀身,整滴血珠直接飞到空中,王昃手腕再一转,刀锋笔直向上,正好迎上血珠。
没有任何声响,应该说……全场都没有任何的声响,数万人,都同一时间摒住了呼吸,想看看王昃到底要干什么。
随后……眼睛很好使的人才能看到,那滴血珠轻轻的落在刀锋之上,然后……仿佛是一个‘固体’一样,被轻易而均匀的切成两半,飘向左右两个方向,直到落地,溅起,摊开,它们才从那‘一半水珠’的形状中变化出来。
王昃随手很潇洒的把长刀在空中甩了一下,嗡嗡蜂鸣之声,清脆悦耳。
王昃不是傻子,从开始打造这把武器众人的反应开始,他就已经猜到,这个世界的锻造手法应该还是很落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