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守财陷入了沉默,难道一大早的就见鬼了?那个说是下坎村的村长是谁?忽然,刘守财觉得自己被人算计了,或者是被鬼算计了?还是被什么东西给算计了?
从昨天晚上开始,这个村子处处透着古怪,先不说村子晚上进不去(差点丢了小命),后面的祖坟宝山上也是诡异重重,隔着一道山梁竟然阴阳两隔。水脉龙珠被碎灵虫密密麻麻的包围,山上本应最好的位置竟然是山神遗蜕。
再加上那个冒着阴气的溶洞,这个村子是在太过诡异,甚至刘守财忽然觉得有些毛骨悚然的错觉。
好半天,村老也没有回来。这饭菜也没有上来。
刘守财回过神来,看到周围的人都看着自己。勉强的笑了笑说:“不好意思,走神了。”
身旁的人道:“你真的是风水大师?能抓鬼的吗?”
刘守财说:“算是吧,不过我和道士不同,属于另一种体系内的。”
“那我们这个村子到底怎么了?属牛和属羊的同龄人死的死,逃的逃,秀英就是逃出去的,也不知道怎么忽然就回来了,人却变得魔魔怔怔,回来没几天就死了。我父母那一代的人说,属牛和属羊的人就算出了村子,该死的时候也不知怎么就会回来,变得疯疯癫癫的,然后没今天就会死。你看看这里的兄弟,其中有三个就是牛和羊的属性。说真的,我们真的怕了!根本没有村老嘴里的那种千年老村的荣誉感。沉甸甸的死亡压在我们这一代人的心头上。你能不能帮帮我们?”他这样的说,眼神里多了很多复杂的情绪。
面对死亡谁不怕?
何况这里面都是血气方刚、正是青春的年轻人,大好的人生还没有享受到,就要面临死亡的威胁。而这种死亡还偏偏如影随形,不放过任何一个牛羊属性的人。
刘守财沉默的摇摇头,这里的事情已经超出了他的预估范围,深知承受程度。不说那个早上碰到的老头有多可疑,不说后面宝山上那阴阳界内的鬼王是否存在,单单是晚上想要看一看这村里的究竟都无法做到。
他该怎么回答?怎么的答应?
“很难吗?”那个小伙子问了一句。
“很难!”刘守财在这个事情上没有隐瞒的回答,摇头说道:“这里太邪门了,我是昨天晚上就到这里的,碰到了三件很邪门的事情,我只说其中一个最安全的给你们听听。”
整理了一下思路,刘守财把早上日出以后看到自称下坎村村长的事情不用任何文字加工,照搬一样的描述了出来。
惊得周围几个小伙子愣了好半天。
其中一个道:“不会啊,昨天晚上村老安排我和大牛守夜,守到天亮什么都没看到,甭说是来个老头,就是狗叫都没有。”
另一个跟着点头附和“恩恩”,显然是他嘴里说的大牛。
“昨天晚上你们守夜了?一晚上没睡吗?”刘守财惊讶的问道。
“对啊,我和大牛,还有秀英的父母都守夜没睡,刚才秀英的父母被……被你们给搅合了一下,气的回家去了。村老这会儿估计在他们家。”
“怪了。”
“什么怪了?”
“没事。”刘守财摇摇头和八斗对视了一眼,都看出对方眼睛里的惊讶,昨天碰到的事情太诡异了,加上这个说法就更加的诡异。
气氛一下子又沉默下来,刘守财心里拼命的盘算着。私下里拽出手机,偷偷的给八斗发了一条短信,让他出去找小白。
八斗收到短信后,站起来找了个撒尿的借口溜了出去。
刘守财思来想去,也许小白那里能知道点什么。毕竟是它最早进入这个村子,而刘守财觉得,这个村子里的事情或许不是单独的一件事情,这个村子的秘密或许就隐藏在这些诡异的事情之中等待着人发掘出来。
第29章 荒村“下坎”(二)
或许是好奇心重,或许是眼前这些小兄弟们哀求的眼神和语气,或许是刘守财本身具有正义感?再或许是刘守财下意识的反感这种伤天害理的勾当发生在眼前。
总之,刘守财决定找一找这个村子的究竟,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在这个村里兴风作浪。
至于宝山那里的鬼王,刘守财没兴趣去招惹,也招惹不起。
这里能够让刘守财感兴趣的东西不少,夜晚本村人和外村人经历不同的夜晚,村内的本村人觉得除了没有狗叫一切正常。
而村外的刘守财惊心动魄差点被从天而降的石磨砸死。
早上起来莫名其妙的看到个老头,还跟你侃了半天悠哉游哉的进村后,却让你从村里人口中得知所谓的“下坎”村居然早就荒芜了三十几年!
更不要说小白之前提到过这里似乎跟自他刘守财所学有渊源,气息相近的事情。
这一切看上去都像谜团一眼绕着这个望月村,使得这个村子越发的邪门起来。而刘守财也逐渐意识到这里真的不能一走了之。这才有了刚才让八斗上去认亲的事情出现。
刘守财这里在不断的套话,想要了解的更多,另一面心里不断的盘算着村子里到底是怎么会是。通过交谈,刘守财了解到村里就是村老最牛逼,完全镇压整个村子,别说自己这个外人不管屁用,就算是年轻一代的后生在村老的面前,战斗力也剩下了五这个渣数。
除非动用暴力手段,否则事情都有可能被村老给搅合黄了。
动念之间,刘守财倒是有了留下来的借口。
随便抓了身边一个后生问道:“这村里有懂得算黄道吉日的没?”
那后生一脸茫然道:“没有吧?我们村大事小事都可以问村老,只要村老说可以,那天肯定没问题。”
“这么灵验?”刘守财有些奇怪,一个村里的村老真的可以替代风水师,连良辰吉日这种事情都能自己操办?刘守财自问也算所学有成,这么多年来和众多真正的宝刹、仙阁里的和尚道士关系密切,黄老之学更是嫡传正宗。
难不成这村里的村老也是此方高人?可刚才看那样子身上的功德气息若有若无,说明此人这辈子没做什么太大的善事,至于是否为恶除非完全没有这方面的气息,否则是很难判断的,自己可不是那三生石,也不是那罪孽镜。
说道村老这方面的本事,村里的后生似乎都很佩服,其中一人嘴快说道:“村老很厉害的,几十里外的村子都知道,上一会我看到乡长都拎着礼物来求村老。不过我听说村老有规矩,每个人一辈子就给算两次,一次是死后选日子阴宅,一个随便。那个乡长当求村老给他算能不能当上乡长,村老算完后给出了主意,没过多久就当了乡长。听说这一次要换届,乡长又来了。你猜怎么着?”
那后生跟单口相声一样,顿了顿,说道“村老牛逼啊!直接拎着乡长的礼物丢出了大门外,就说一句我给你算完,你就死定了。”
“后来呢?”刘守财觉得这里面有料,追问道。
“后来啊?后来听说乡长把他媳妇弄来了,换了个方法让村老给算命,然后留下了老多礼物开开心心的走了。”
这面话音落下,那面就有另一个人接口说道:“要么怎么说当官的都是人精,我听说是村长跑来问村老,他媳妇能不能是县长夫人。村老说能!”
还有一人哼哼道:“对,是县长夫人。你们不知道吧?那个乡长的媳妇和乡长离婚,改嫁给了邻县的副县长,可不就是县长夫人了?”
“那乡长呢?”
“好像调到县里做了气象局的副局长,这算升官了吧?”这人不确定的说完,看向刘守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