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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节

  袁鼠鼠一口气讲完当年的遭遇,整个人都仿佛轻松了一般,我皱着眉头想着他和我说的那些话,在我想来,当年的我发现的那个地方,应该就是可以产生分身的所在,虽然我并不清楚分身到底是如何产生的,也不清楚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人发现这个秘密,但对我来说这都不是特别重要,能够让我有一种想要亲自去看看的强烈欲望的,是袁鼠鼠说的那些面具,因为我一直到现在也搞不清楚我手上的那张面具到底有什么用,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想要抢夺,我深深吸了口气,下了决心:我要去风门村看看,尽管二良提醒过甚至是警告过我,再也不许进入那个地方。
第二十五章 不同的每一天
  对于我说的想回去风门村看看的想法,两人都没有什么意见,相反还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只是最后袁鼠鼠有些无奈的看了看我,说:“我怕我去不了。”
  我急忙问:“为什么去不了?”要知道袁鼠鼠是当年亲自经历过那些事的人,哪怕很多东西他也知道的不是很清楚,但至少比我们这样盲目的去摸索要好得多,毕竟我先前就去过一次,虽然发现了王子华,发现了杨子江,但还是有很多事情是我所不知道的。
  袁鼠鼠苦笑了一下,说:“那个,我不能离开这里太久,一来一去时间上我怕来不及,而且,那个人有事情交给我做。”
  我知道他口中所说的那个人是指楚江山,也知道他不可能告诉我们到底要做些什么,心里虽然满是遗憾,但也只好面对现实,准备和何小坚强两个人再去一趟河南风门村,不过在这之前还是需要辛苦袁鼠鼠一次,把当时他经历那些事时所走的路线和地点画一张草图出来,我总要再去现场看看那里到底还有没有什么是值得我去发掘的。
  何小坚强本来一直站在边上没说什么话,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这时却突然抬起头,看着袁鼠鼠道:“他,是不是给了你很多玉佩?”
  我吓了一跳,心里还在想何小坚强这话是什么意思,边上的袁鼠鼠却已经失口说道:“你怎么知道?”
  这一下等于无形中承认了何小坚强刚才说的话是正确的,只是我不清楚为什么何小坚强会得出这样一个结论,再说他手上家传的那块玉佩可跟楚江山没什么关系,都不知道是几百年前的东西了,怎么也不可能再两者之间扯上关系,我忍不住好奇的问:“为什么?”
  这句“为什么”是问袁鼠鼠的,我明知道很多事他都不能告诉我们,但还是忍不住开口问了出来,果然袁鼠鼠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然后对着我们摇了摇头,我心里不由得一阵失望,这时何小坚强却又开口说道:“我知道为什么,第九口井。”
  我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他说的这句话的意思,何小坚强先前曾经说过,如果要加快小黑屋里那个人的复活速度,可以让那几个怪物吸收其他人的生机,而这一切有个前提就是那些作为饲料喂养怪物的人不能随随便便的就被杀死,必须有极其恐怖的经历,最好是直接死于恐怖之中,也就是通常所说的被吓死,而在《老宅》故事里,每一个离奇死亡的人脸上都充满了恐怖之极的神色,这些人又无一例外的接触和拥有过玉佩,联想起何小坚强和袁鼠鼠前后的对话,我知道楚江山一定是给了袁鼠鼠很多玉佩,然后让他将这些玉佩带下山,用一些渠道将这些玉佩在某些人之中流通,最后每个人都会经历一些很离奇的事情,也都会死于恐怖之中,这些手段,和《老宅》里很多人的经历完全相同,至于为什么一块玉佩就会让人经历那么多离奇的事,我却还没想明白,看了看何小坚强,他似乎也不知道。
  袁鼠鼠露出一个苦笑,说:“真不愧是他教出来的徒弟。”
  袁鼠鼠是听我说过《老宅》这个故事的,所以对于什么是第九口井他也很清楚,这句话等于肯定了何小坚强的推断是正确的,这下连我也对何小坚强佩服起来,这个人的脑子真不是一般的好使,仅仅从这些蛛丝马迹中就能分析出事情的真相,如果两个人不发生矛盾,一直这样合作下去,或许还真的能解开所有的谜团找到最后的答案。
  既然袁鼠鼠不能下山这么长时间,我只有与何小坚强两个人一起赶往风门村,临行前袁鼠鼠一再叮嘱:“那些事可都是你们自己推断分析出来的啊,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我本来想调侃他几句,说如果你当初死不承认我们又怎么会知道自己有没有猜错?但是看到他不住的眨眼,心里一动,终于知道他其实是在用另外一种方法在告诉我们事情的真相,不用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却没有再说什么,知道他心中有顾忌,谁也不知道楚江山会用什么手段来监视袁鼠鼠,这个时候还是少说几句为妙。
  临走前何小坚强站住了脚步,看了袁鼠鼠很长时间,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放心,我会让你可以走到外面去的,到很远很远,你想去多远就多远。”
  不说袁鼠鼠对于何小坚强的承诺作何想法,我们两人稍事消息之后便急着出山,当再次站到那块大石头上时,心中浮起一种不知是什么感觉的滋味,尤其是何小坚强,虽然在此让谭蕾得到了解脱,但非但没有和她说上一句话,甚至连她现在去了哪里也不知道。
  因为他对谭蕾所表现出来的感情,让我对何小坚强的印象有了很大的改善,看见他有些失落,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不用担心她,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每件事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轮回,就像我们现在看到的夕阳,它很快就要落下,但第二天它又会生起,尽管外面都知道这已经不是前一天的太阳,可是,我们还是要继续生活,太阳是不同的,我们所过的每一天也是不同的,每一天有每一天的精彩,要学会面对和享受,我相信她也是这样希望的。”
  何小坚强没有说话,过了一会跳下石头,一边在前走一边冷冷的说道:“你真不是一般的恶心,这种酸不啦叽的狗血桥段都用得出来,而且言辞拙劣得让人想吐,真不知道你说有那么多人支持你看你的书是不是编出来给自己脸上贴金的。”
  我无奈的笑了笑,眼见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急忙加快脚步追上何小坚强。本来照我的意思是在老宅里休息一天,第二起个大早再出发,毕竟晚上走山路实在不方便,再说了,万一再有个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出来,岂不是吓死人?
  但何小坚强坚决不同意,说他先前来老宅之时就查过飞机航班和小镇快客的发车时间,如果现在赶过去,至多在山上走五六个小时,加上半路上的休息,等到达外面时刚好可以赶上最早的一般快客,运气好的话还能买到当天的机票,在机场休息两小时就可以出发了,如果第二天再出发,很可能会浪费两天的时机,这是他无法忍受的。至于我担心的稀奇古怪的东西,他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知道他说的是自己有一双阴阳眼,可以看清一些别人看不到的东西,自然也就能避凶趋吉,接着又看了我一眼,轻描淡写的说了句:“再说了,这世上还有比你更稀奇古怪的东西么?”
  我一时为之气结,但又找不到反驳的话来,也不能说何小坚强的话没有道理,到目前为止,似乎任何一件稀奇古怪的事最后都能和我扯上或多或少的关系,就像我和何小坚强,本来两人根本就不认识,但因为一块玉佩结了缘,而最后发现她的母亲和师傅居然都是我的熟人,若说是有人布了这个局,我是不会去相信的,毕竟如果我不在网上主动发布玉佩的图片,就不可能认识何小坚强,他这颗棋子也就起不了什么作用,我也就不会知道原来老宅里还藏着许多的秘密,更不会现在摸黑赶山路急着前往风门村。
  本来我一直担心何小坚强会不会提出让我先去封门村,毕竟我是在那里发现的谭蕾,但没想到他居然主动说要先去河南风门村看看,当然理由也很独特,说是觉得不先搞清楚我到底是什么东西,会让他很不心安,一路之上会很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全。
  姑且不论这句话的真假,但能先去河南风门村对我来说就是最好的,因为我也急于想知道那张面具到底有什么作用,本来我还想着是不是先回家一趟把面具带出来,但不知什么原因,我总觉得面具这个东西最好不要让别人知道,所以按下了自己这个冲动。
  山路本来就难走,再加上又是夜晚,两人一路走走停停,何小坚强倒是没什么,每一次停下来也是为了等我,我身上的背包也全部都移到了他的身上,但就是这样我也觉得自己快不行了,要知道从一开始到现在已经走了五六个小时,再这样走下去我真的要活活给累死,我一屁股坐在地上,也不管那里是草还是泥,然后大口喘着气,对何小坚强摇了摇手:“不行了,我一定得休息一会。”
  何小坚强用手电往我脸上照了照,我低着头躲避强光,一边说:“别闹。”紧接着,眼前的亮光就突然消失,变得一片漆黑,我眼睛一下子有些受不了,心想只不过让你别闹,又没叫你把手电关了,难道你不知道突然从强光中走到黑暗里眼睛会很不适应么?
  我刚想要说些什么,就听到何小坚强轻轻的“嘘”了一声,我吓了一跳,心想难道真的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出现了?就这么一想的时间,就感觉有一阵风从我耳边刮了过去,好像是有什么东西飞快的奔过,我吓了一跳,现在周围一片漆黑,我又是刚刚从强光下进入黑暗状态,更是眼前一抹黑,什么也看不清楚,就听到何小坚强“嘿”了几声,然后是啪啪的拳脚相击声,似乎何小坚强和什么人或者什么东西在动手。
  我赶紧往边上挪了挪,反正打架这种事我是帮不上什么忙的,不去帮忙就是最大的帮忙了,那边打得快,但结束得也快,一会时间声音就停止了下来,接着亮光出现,我看到何小坚强手上拿着手电,脚下躺着一个人,正被何小坚强一只脚踩在胸口,左右挣扎,却挣不脱何小坚强的那只脚。
  我急忙走上去,看清地上躺着的居然是一个外国人,四十来岁的样子,还是个白人,我看了看何小坚强,问:“怎么办?”
  何小坚强道:“先绑起来再说,你拿着手电,这家伙力气不小,我怕你绑不住。”
  我应了一声,急忙结果手电,当然没忘顺手把手电照在他的脸上,居然敢偷袭我们,等会自然要让他尝尝黑暗的滋味。
  何小坚强抽出那个人的皮带,蹲下身子将他的手反扭到背后,然后用皮带在手腕处绑了起来,但是突然之间我看到何小坚强的动作一停,我愣了一下,说:“怎么了?”
  何小坚强缓缓的说道:“看来你说得对,每一天都是不同的一天,都有不同的精彩。”然后对我招了招手,示意我走过去,我好奇的来到他身边,看到那个白人的手腕上刻着一个十字架,边上缠绕着一朵黑色的玫瑰。
第二十六章 张作为
  那个白人也不知道是哑巴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和何小坚强打斗的时候口中半点声音也没有发出,只听到何小坚强一个人偶尔在“嘿”“嘿”的发出几声响,见到他手上的那个图案,在震惊之余我忍不住用手电往他脸上仔细照了照,想看看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头,居然也和何小坚强一样手上纹着一个相同的图案,自然更想要从他口中问出这个图案真正的意义来。
  因为我的手电照在他的脸上,那个白人一直紧紧闭着眼睛,这时为了逼问口供,我很自然的将手电移了开来,用脚踢了他一下,说:“喂,你会不会说话?”
  那白人还是闭着眼睛一句话也不说,我看了看他,心想这家伙不会不懂中文吧?洋文我可真不擅长,除了礼貌用语真讲不出几句别的什么来,但对这样的家伙当然不用讲什么礼貌,更重要的是我发现我居然一点也不知道应该如何逼供,电视上用的都是老虎凳辣椒水,这个破地方又能去哪里准备这些东西?我无奈的看看何小坚强,示意最好还是他自己来对付这个白人。
  何小坚强哼了一声,一双手在那个白人双肩摸了几下,就听到咔咔几下响,那个白人脸上露出痛苦之色,一双眼睛也不由自主的睁了开来,但是一双手却是软软的,何小坚强松开了一直握住他的手,轻描淡写的道:“我卸了他双肩的关节,他的手动不了了,腿就不卸了,一会还得让他自己走路。”
  我听这意思,何小坚强是准备让这白人跟我们一起走了,正想为什么不把问题问明白了直接把他扔在这里,突然那个白人发出一声怒吼:“是你这个恶魔!该死的,居然是你这个恶魔!”说的居然是一口流利的中文,字正腔圆,标准得很。
  我本能的看了看何小坚强,却发现他也正看着我,我心想这里除了你比较符合恶魔这个形象外,难道还有别的人?一动手就把人家踩翻在地,还把人家的关节给卸了下来,在老外这种骂人词汇极度缺乏的生物来说,恶魔已经是最恶毒的形容了。
  正这么想着,却发现何小坚强的眼睛里居然也流露出同样的意思,我睁大了眼睛看了看他,做了个疑惑不解的表情,何小坚强也不说话,用手往地上的那个白人指了指,我诧异的往地上看去,那个白人正目不转睛的盯着我,脸上的神情又是愤怒又是恐怖。
  我有些诧异的看看他,又看看何小坚强,确定我刚才没有看错,这才忍不住摸了一把脸,说道:“真是见鬼了,我什么时候这么讨人嫌了?”
  那个白人还在不停的咒骂,何小坚强松开了踩在他身上的脚,那个白人努力想站起身来,但因为双肩被卸一下子找不到平衡,挣扎了好一会才勉强站了起来,却开始往后退去,离我远远的,仿佛我真是一个恶魔,但眼中的神色却又像是恨不得扑上来把我给咬死一般。
  我也不知道那个人叫什么名字,“喂”了一声,我一开口,他却是一个哆嗦,我不禁觉得好笑,只好放低了声音,尽量缓和的问:“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要叫我恶魔,是不是认错了人?”
  在我心里其实还是觉得这个白人应该是认错了人,最大的可能是遇见了我那个邪恶的分身,恶魔这个词用在他的身上最适合不过,自从小瑞死后,我一直没有这个分身的消息,此时发现有可能眼前这个人见过分身,我自然要想尽办法从他口中套出点线索来,好找到他问清楚一些我心中的疑惑,现在有何小坚强这个超级打手兼道家绝技传人在,我也有些底气去见他了,所以对这个白人说话尽量的好声好气。
  但是对于我的问话,那个白人连理都懒得理我,反而像是见了鬼似的一脸警惕,我只好无奈的向何小坚强抛去一个求助的眼神。
  何小坚强拍拍手,向那个白人走去,白人可能是被他给打怕了,不由自主的就往后退,何小坚强嘴巴里骂了一句什么东西,然后走上去一把搂住那个白人,双手在他肩上揉了揉按了按,也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那个白人一声惨叫,但一双手却可以自由活动了。
  我一愣,心想这是准备先礼后兵送糖衣炮弹了?但我对逼供这种事完全是外行,自然只能看何小坚强一个人表演,何小坚强将那个白人的关节重新接上以后,又搂着他往一个角落走去,我心想这里黑灯瞎火的有什么话至于要走那么远么?但正因为不知道何小坚强有什么打算,所以反而不好开口。
  何小坚强一边搂着那个白人,一边低声对他说着什么,我只能隐约听到点声音,却听不清楚他说了些什么,这时两人停下脚步,不知何小坚强对那个白人说了些什么,就看到他身子明显一震,侧着身子看了何小坚强一眼,似乎对他那句话感到十分震惊,但何小坚强马上又将他搂了过来,我看到他把自己的右手腕一晃,这下终于明白了他打的是什么主意,这家伙原来是准备玩无间道。
  过了一会,也不知何小坚强和那个白人说了什么,两人再次慢慢走了回来,那个白人看我的眼神就正常多了,尽管还有一丝警惕,但至少不像先前那样见了我就往后躲,我暗里对何小坚强竖了个大拇指,然后再次问:“你好,请问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