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厕所……帮我……”
我没回答它的话,只是皱了皱眉头,转开话题问道:“你为什么要用鬼打墙拦住我们?”
“你们……帮我……”歽人使劲地扯了扯我的裤脚。
“帮你什么?”我问。
“好疼……帮我……”歽人似是发出了哭哭啼啼的声音,指着自己腐烂的腹部说道:“疼……帮我……我想……不疼……”
我不解的问道,心里的警惕往下放了一分:“什么意思?”
“厕所……我……”歽人遥遥指着八楼左侧的一间空房,声音颤抖着,话还没有说完,只听走道中轰的又响起了一声邪龇,吓得我们顿时一哆嗦,没等我们反应过来,站在我脚下的歽人霎时就失去了踪影,而四周,又恢复了我们先前进入这栋楼时的“黑暗”。
此黑暗非彼黑暗,与前几分钟的黑暗不同,没了那种让人心颤的阴冷感。
“快走。”就在我发愣的时候,海东青一把拽住了我跟周岩,拖着我们往楼下狂奔而去。
不到两分钟,我们一行人就站在了楼下的入口处,相顾无言。
“怎么回事?放我们走了?”周岩不解的抬头看着空荡荡的大楼,转头问我:“你刚才跟它说什么了?”
我摇摇头,没说话。
正当海东青要开口询问我的时候,身后不远处,忽然传来了一声熟悉的喝骂。
“饿社(说),你们四(是)逗饿玩儿啊?!”胖叔背着一个大包骂骂咧咧的走了过来,担心的打量了我们几眼,点点头:“咋滴了么?你们四(是)咋出来咧?”
“我要上去一趟。”我皱着眉头说道,并没回答胖叔的话。
胖叔使劲地拍了一下我的后脑勺,低声骂道:“你上气(去)找死?!”
“你们在这儿留着吧,没事,要是十分钟我不下来,你们就上来救我。”我笑了笑,拿出烟递给了胖叔,自己叼上了一支,点燃。
话音一落,我没顾胖叔的反对,很自然的走到了他背后,把包打开,拿出了熟悉的蚨匕跟家传的喜神锣,笑道:“胖叔准备得果然丰富,连喜神锣都带来了。”
“你瓜皮要干撒(啥)咧?!”胖叔气得恨不得给我一巴掌,但他也明白,我一般是不会做毫无意义的事,皱了皱眉头:“社(说),你要气(去)干撒?”
“不知道。”我摇摇头,拿着家伙走向了入口,见海东青要阻拦我,我叹了口气:“你觉得我会去傻逼呼呼的冒险吗?”
海东青迟疑了,摇摇头。
“没点安全措施我敢上去?”我笑着:“你们上去了不太方便,指不定到时候还得分心照顾你们。”
“什么意思?你是要跟那冤孽干一架?”海东青问我,眼里的担心更明显了。
我抽了口烟,叹道:“干架个屁,我上去有事,那冤孽好像是要我帮它,应该不会发生不和谐的事。”
“那么为什么不让我们跟着去?”周岩插了句嘴。
“如果真是要我帮它,那么你们去了也没用,说不准还得添乱,如果它是想偷袭我,那么你们跟着上去了只会拖累我,我肯定能顶住十分钟,十分钟不下来,你们就去支援我,那时候它目标就在我身上,不会攻击你们。”我不耐烦的摆摆手,把烟放回了嘴里,转身走进了入口:“别跟着来,等我的好消息。”
我一直都觉得自己是贵阳的史前猛兽,威严之大,人们无有不从也。
当然,我的自我感觉从未准过,例如现在。
“走吧,再上去走一遭。”周岩摇了摇头,跟上了我。
“麻烦。”海东青骂了句,跟上了我。
“傻逼。”胖叔摇摇头跟上,觉得不过瘾,又补充了一句:“真傻逼。”
我操,拆台也不带这么拆的啊,起码你们也得伪装一下,然后等我上去,你们再慢慢跟上来不是?!
随着烟头燃尽,我们一行人也缓缓到了八楼,除了我之外,这三个拆台专业户基本上都是警惕万分,蓄势待发的做好了一切出击的准备。
啊不对,周岩是做好了跑路的准备,他属于打酱油的。
“厕所。”我站在一间空屋的门外往里看了看,见客厅右边就是厕所,我犹豫了一下,心说这到底是去看看还是不去呢……
“你们小心点。”
我说着,把烟头扔到了地上踩灭,将喜神锣拿了出来,右手紧握木槌,小心翼翼的走向了那伸手不见五指的厕所。
胖叔从包里拿出了一个手电,站在我身后三米处,遥遥用手电往厕所里晃着,估计是在打量里面的情况。
厕所跟普通的家用厕所一般,没什么不同,要是非得说有什么不同的话……
“好臭啊。”周岩捂紧了鼻子,看着那马桶,满脸疑惑。
我皱了皱鼻子,心说这味儿怎么有点熟悉呢……
各位可别乱想,我所说的熟悉,可不是说这厕所里的味道是那种普通厕所里的臭味。
这……怎么有点像是尸臭?
周岩是干法医这一行的,闻到这味道的同时他就觉得不对劲了,厕所里怎么可能会有尸臭?
走到厕所外,我将胖叔手里的手电拿了过来,往马桶里一照。
不照还好,一照,我……
“呕……”我扶着墙忍不住就吐了出来,只感觉眼前金星乱冒,胃里那叫一个翻江倒海,恨不得把五脏六腑都给呕出来。
马桶已经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水下不去,只能溢上来。
此时,马桶里的液体是说不出的恶心,有凝固的血块,还有一些黄色莫名的液体。
最让我无法接受的就是马桶里飘着的一具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