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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节

  我一阵恶寒绷着脸说道:你说咋办,扣呗,找个圆规用带尖的一头给我挑出来。
  赵姐翻开书包拿出圆规双手颤抖着努力了几次都没扎进肉里,给我紧张的一头汗,舞弄了半天丫还是没下去针。
  我动了真火,大声骂道:你他妈的能不能行?不行就滚远点,折磨死老子了,老子被枪打的时候也没吓出汗来,这么一会儿都快让你吓出尿了。
  赵姐让我这一骂更懵了,扔下圆规抽泣着说道:南哥我真不敢下手,你饶了我吧。
  就在这时教室门又打开了,呼呼啦啦进来一帮人,我一看正是手雷小七还有几个一般大的男生。
  你们来的正好,快谁来帮我把这三个倒霉的玩应挑出来。
  手雷几个刚进来就听见我让他们干事,乐颠乐颠的跑了过来,可看了看我的肩膀,几人面面相觑却没一个敢拿起桌子上的圆规。
  由于三个米粒在我的肩膀上快二十个小时了,顺着打进去的孔已经开始向外流着水,这样下去晚上肯定要感染。
  有的朋友要说了,不行就上医院呗。
  那时候我们都是小孩,既然不想让家长知道自己受伤,谁能上医院?医院的医生跟家长都熟,就算不熟也都认识,我这一去,用不上半个小时我父母和我舅舅就都知道我被人用火药枪给打了。
  就在大家都犹豫的时候,付老闷盖上了饭盒盖,搽了搽嘴满足的打了个饱嗝,慢声细语的说道:还一帮男生呢,看你们那小胆,人家上赶着让你们捅你们都不敢,以后别在班里喊打喊杀的。
  说完只见付老闷拿起桌子上的圆规问手雷要了打火机烧了烧针尖告诉我忍住,一圆规就扎在我肩膀上。
  这冷丁一下给我疼的脸都绿了,不过我好面疼也不知声咬着牙死撑着。
  这时却听付老闷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不好意思晓南,我扎错地方了,把你肩膀的梧子给挑下来了。
  我操,我坑爹呀,有没有这样的?天呀!!!
  在我一阵惨嚎之后我肩膀上的三个外来户终于被付老闷给收拾走了,可更惨的是我肩膀上又多了三个惨不忍睹的新鲜血洞。
  伤口上搽了手雷他们买的白酒算是消了毒,又敷上了赵姐去小卖店要的两片止痛片,用了四条黑漆漆的红领巾包上,这场民间手术就算到此为止。
  手雷几个合上了两张课桌,摆上了他们买的东西,我们就开始了午餐。
  吃了一会,小七就要把白酒给大家倒上,我摆了摆手说:别急,下午还有课,咱们留着晚上喝,等晚自习咱们逃课,我王晓南正式跟你们磕头拜把子,到时候咱们把这酒喝了算是庆祝。
  第六十章 坟茔地笔仙
  时间过的很快,东北的天气就是这么现实,过了立秋白天就一天比一天短。
  下午最后一节课下课后,天就已经蒙蒙黑了,手雷小七带着两个我们班的小混混,我则带着赵姐我们几个一起逃了晚自习。
  那时候都是小屁孩,虽然兜里有些个小钱,但买了吃的喝的也就所剩无几了。
  我们跳过围墙来到了学校外的坟茔地。
  从书包里拿出几本书铺在地上,大家席地而坐摆上了酒菜。
  手雷先站了起来对着我弯了下腰说道:南哥,我手雷不是人,这几天让南哥受苦了,今天手雷给南哥赔礼。
  你丫还知道呀,南哥的肩膀伤的厉害呢,这点场面就想赔礼道歉呀,你手雷这些年白混了。我身边的赵姐不依不饶的说道。
  这赵姐以前经常被手雷欺负,这回有我在场他也想看手雷的笑话。
  手雷尴尬的说道:是我考虑不周,下次,下次一定找个敞亮的地方。
  我急忙打断道:手雷,我刚刚转到这,有些误会不要紧,以后大家都是兄弟,咱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小七嘿嘿一笑说:对,咱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来,大家喝一口。
  没有杯子,一瓶白酒大家嘴对嘴轮着喝,小七掏出一包烟挨个给我们几个点上,几个小屁孩喝的小脸通红,喷云吐雾的胡天侃地。
  天色越来越黑,远远望去根本看不到我们几个坐在坟茔地里,只能看见几个烟头冒着点点红光。
  几个人有点喝高了,手雷站起来呜呜咋咋的给大家练了一套拳,虽然不咋好看,但也算是实战中摸索出来的。
  小七也给大家讲了一段笑话。
  挨着小七坐的叫高峰,他一直是手雷的跟班。只见他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对着身边的墓碑使劲踹了一脚,转身坐回了原地。
  我和赵姐一头雾水的看着高峰,不知道他这是干啥。
  手雷嘿嘿的笑着解释道:这小子从小就是胆子大,以前藏猫猫他都敢藏在空棺材里。
  这我们才知道原来这小子表演的是胆子大,这表演风格真有内涵。
  接着是挨着高峰的那小子,这小子叫吕明,长的和猴子一样,腿长胳膊长,一双眼睛圆溜溜的四处乱看。
  只见他几步来到跟前的一颗杨树下,三下两下就爬了上去,我们仰着脖子站在树下叫好。
  一会的功夫他就爬了下来,手雷上去就给了他一脚说道:你小子能不能有点创意,每次都是爬树。
  却见吕明一脸正经的说道:都小声点,刚刚我爬上树看到不远处有个人影趴在坟头上。
  高峰哈哈大笑的说道:操,怕他个鸟,咱们哥几个联合在一起,半个松树矿都得颤上一颤,谁来了还能咋地。
  我想了想这小子说的对,别看这几个小屁孩,如果把我们几个背后的背景拉出来,恐怕松树矿还真得哆嗦一下。
  先别说我,据说手雷的父亲是干小煤窑的,家里大小汽车十几辆,钱在他家就只是个数字。
  而小七也大有来头,几个舅舅都是在南方做鸡头的,他家也开了松树矿最大的饭店,虽然不是很光彩,但关系网却复杂的很。
  高峰和吕明的家庭也都是社会背景深厚的人,高峰的父亲现在还因为重伤害,在里面蹲着呢。
  而吕明更是不得了,吕明的父亲有点精神病,自从确诊之后,这老东西没事别个菜刀挨个有钱人家要钱,不给钱就闹,警察不敢抓法院不敢判也算是一方霸主了。
  我们几个中也就赵姐家里没啥背景,父亲是普通矿工,母亲是开发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