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楠目瞪口呆看着赵斌,她简直不敢相信这句话是赵斌亲口说出来的。曾经在她心目中的那个老实巴交,勤勤恳恳的男人瞬间消失,变成一个脸色铁青,冷漠无情的人。
“你怎么能这样?”她跨前一步,他后退一步,冷笑一声,拂袖而去。
那一刻,姜楠的世界没了,天塌了。她记不清自己是怎么回到住宿地的,为了想要给未来孩子营造一个安稳的家,她辞去导游职务安心养胎,单等给赵斌一个惊喜,却没想到等来的是一盆冷水,不,说冰水,从头淋下到脚的冰水。
赵斌心里也不好受,这件事来得太突然。突然得吓住他了,他把手机拿出来,把所有关于姜楠的信息删除,想把她从记忆跟视线里赶走。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赵斌都是提心吊胆的过,生怕姜楠会找来跟他提孩子的名字。
为了想忘记姜楠跟那个没有出世的孩子,赵斌拼了命的跑,不想回到住宿地。整天价的东奔西跑,累了在车里睡,口渴了买一瓶水咕嘟喝够。
旅游社的人很看重赵斌的工作态度,说他这是敬业,也就没有管他跟车的事。
赵斌除了偶尔下车来买点常用品,其他时间几乎都是在车上度过的。车成为赵斌流浪在外的庇护伞,无论是刮风下雨,他都呆车上。
有人找赵斌,不去住宿地找,来车上,准能找到他。
也就是这样,姜楠再次出现在赵斌面前。
这个时候的姜楠已经快要临盆了。车外面大雨倾盆,车内的人泪流满面,姜楠试图用快要出生的孩子来打动赵斌的心。
赵斌想了想,忽然一改冷漠表情,对姜楠提出一个在他看来非常简单的要求。这个简单的要求简直要了姜楠的命,赵斌让她把孩子做掉。只要做掉孩子,那么他们俩的关系可以继续维持下去。即使这样,赵斌也没有答应姜楠结婚的要求。
姜楠哭闹,把赵斌逼得不行,就和盘托出自己是有未婚妻的,而且在不久以后回家跟未婚妻结婚生子。和盘托出的真相,姜楠听得如同遭到雷击,怔住在原地,没有哭,就那么呆呆的站在那。
赵斌懒得搭理,径直去忙自己的事,之后没有看见姜楠,就以为她离开回去了。
听完赵斌讲述的故事,我的心难受极了。这个故事真不好说,要是他答应姜楠在一起,那么就会辜负玉玲。
我想如果姜楠不是导游,赵斌会不会接受她?现在想这个好像是多余的。
赵斌说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看见过姜楠。她就像人间蒸发消失了,旅游社的同事都不知道她的去处,也没有再继续骚扰赵斌,直到他回到怖寒镇,发生了未婚妻离奇死亡事件。
第416章 怨鬼
赵斌讲完了他自己的故事,接下来我得给他讲一下老爷子不甘心离去却不得不死的真相。
如果我没有估计错的书,就在赵斌趴在一旁睡着了的时候,也是老爷子最为难受恐惧也无奈的时刻。这个我不是枉自猜测来的,是根据老爷子死亡瞬间残留在面部的表情推测出来的。
老爷子那一线没有闭上微睁的眼睛里满含着恐怖与不信,他不相信自己一个将死之人,却还得遭受一次不言语表的恐惧之旅。生与死的距离可长可短,老爷子经历的那瞬间死亡好似经历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当苟延残喘的老爷子惊恐万状以仅存的力量想要抗拒那诡异无比的死气,想要看清楚那一刻突如其来的不明气息时,却有心无力。他想喊,却发不出半点喊声,只能眼睁睁的仰头看屋顶。屋顶没有表情木然的目睹,在逐渐弥漫就像翻腾滚开的水,淹没床上可怜不能动弹还残存一口气的老人。
水以迅疾的涨势淹没老人,无孔不入钻进他的鼻孔,瞳孔,耳朵,凡是有窍洞的地方,都无一不落下进了水。老爷子没有喊出声来,也无力挣扎,痛苦也恐惧的扭曲一下身子,就那么被水溺死。
赵斌不相信老爷子是溺水死亡的,他说水从哪来?家里倒是有一口井,可距离老爷子的房间好远的。即使近也不可能被水溺死吧!再说了,房间里其他都没有水渍,唯独老爷子的床上所有物品都水淋淋的,就像在水里侵泡很久那样。
我说这就是所谓的灵异现象,有些事不得不信。我说赵斌家里有水鬼,他质问我水鬼来自何处。我反问他“你自己想想。”
赵斌苦思冥想,突然一拍大腿道:“你是说姜楠?”
我淡笑一下道:“我可没说,是你自己猜出来的。”
“真的是她?”
我叹口气,看向远处,顾自说道:“你家里有兄弟姐妹几个?”
赵斌答复“就他一个,还有就是堂叔的儿女了。”
我说“可都健在。”
赵斌不乐意了“我可是尊敬,喊你一声李老师,家里不就那样吗?你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如果都健在,那么你家里的女鬼是怎么回事?”
赵斌一愣,加大语气道:“我他娘的要是知道怎么回事,我请你来干嘛?”
“她就是罪魁祸首,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她就是姜楠。”
赵斌瞪大眼睛,急摆手道:“不,不是,你别吓唬我,姜楠怎么可能”
我收回视线,一本正经看向他道:“你还是赶紧回家吧!你娘有危险。”
赵斌的娘的确有危险。
在农村有这么一个风俗习惯,就是伴侣去世之后,身为另一个伴侣是不能去送的,不但不能去送,还得爬上高粗避免死亡的哪一个会带走她。
就在我跟赵斌站在老爷子坟头谈话时,赵斌的母亲就躲避在家里的阁楼上。
阁楼是用来养鸽子的场所。咕咕的叫声此起彼伏,一群群在啄食的肉鸽歪起小眼珠子看着喂养它们的主人。
主人这个时候很悲伤,爬上阁楼,腿酸软无力,倚靠在墙壁上,回想以往种种,她忍不住就泣不成声的哭起来。口里低声呼叫:“老伴,你走好。”
老人家在悲伤哭泣,鸽子们突然受惊一般四下散开,有的展翅飞走却也没有远离,而是盘旋在阁楼顶上空咕咕的叫唤。鸽子舍不得鸽群,自然是不会飞走的。
可是赵斌的母亲却再也没有力气抗争任何事,她眼鼓鼓的看着凭空出现的一个怀抱孩子的女人。
女人浑身的,裤腿滴水,头发,脸上,脖子上,还有怀里搂抱的孩子都的。
老人家凝视着女人。
女人的脸惨白没有血色,在她一步步靠近老人时,阁楼的温度骤降。冷意森森,老人家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冷颤,好奇的问道:“姑娘,你是谁?”
“我是你媳妇。”
赵斌母亲愣住,仔细回想一下,觉得眼前这个女人不像是玉玲,就摇头道:“你不是我媳妇,你到底是谁?”
抱孩子的女人满脸愤怒,从脖子上扯下一件东西,丢给赵斌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