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衍沉默良久后,劝我别再管净女门事情。
任何门派都有兴衰,净女门早晚都会有没落或分崩离析的一天,我莫若及早抽身事外。
对于鬼衍的劝说,我不置可否。
但愿我在杞人忧天,陶姑随后能顺利醒转再次无恙。
事已至此,我只能且走且看。
我擦干眼泪,敛尽情绪边打坐修炼内丹,边向鬼衍请教利用内丹之力的方法和步骤。
下午五点多钟,我和孔姑以及俞可心再去医院。
通过孔姑与院长的交涉,我和孔姑得以在六点钟同时进入重症监护室探视陶姑。
陶姑还不曾醒转,她双唇干裂眉心微微蹙起。
白色的病床,越发凸显陶姑身体的单薄。
有四位白衣黑裤脑后梳着长辫子的净女门门徒鬼魂,低垂着脑袋脚尖垂直地面分别悬在陶姑的病床四角。
医院重症监护室内所谓的探视,只是让病人家属隔着落地玻璃远观下病人。
我和孔姑隔着落地玻璃望向陶姑时间段,四位净女门门徒鬼魂持续悬在陶姑的病床四角一动不动。
看到净女门门徒鬼魂,我心中莫名升起不祥预感。
不祥预感,使得我心中瑟缩不由得攥紧双拳。
我和孔姑杵在原地待到护士开始往外赶人,才再次离开重症监护室。
随着我和孔姑出去重症监护室,俞可心满眼担忧满脸着急问询孔姑,陶姑的情况到底如何。
孔姑和我对视一眼告诉俞可心,陶姑已然醒转,但因为身体太过虚弱还需要继续留在重症监护室。
俞可心长舒一口气,点头说如此就好。
我和俞可心还有孔姑就此重回别墅后,坐在一楼客厅里相对无语间,二姐打来电话想跟我见上一面。
我告诉孔姑我想出去一趟,孔姑迟疑下,交代我早去早回。
我乘坐的士在一间咖啡店再见二姐后,二姐跟我闲聊会儿,再问我最近请假不去荒山的原因。
我告诉二姐,我不去荒山是为了配合陶姑诱顾心瑶入局的计划,以及昨晚的战况结果。
二姐垂眸望着她面前咖啡良久后问我,如果陶姑就此殒命,我打算如何。
二姐的问题,让我苦笑。
我反问二姐,如果她是我,她打算如何。
二姐静静喝完她杯子里的咖啡,再开口是告诉我她已知道我的答案。
她只是,不想我终身不嫁。
她希望能看到我结婚生子,希望自己能尝尝做小姨的滋味。
二姐的最后话语,让我的眼泪瞬间跌出眼眶。
二姐顿时慌了神,连忙拿纸巾递给我,低声宽慰我,陶姑已然年迈即便没有昨晚战局也已频临寿终正寝时刻。
不管我和陶姑感情再深厚,我都要学会节哀顺变。
事实上,我能做净女门门主是件很拉风事情。
不嫁不生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现在的男人能靠得住母猪都会上树。
我速度收敛着情绪,努力扬起笑容让二姐别太担心。
二姐担忧目光望着我,问我是不是向她隐瞒了什么。
我摇头说没有,岔开话题跟二姐再聊些别的。
我和二姐没待多久,孔姑就电话过来催促我回去别墅,我随即向二姐告辞重回别墅。
我回到别墅时候,孔姑正待在院子里跟净女门门徒低声讲着什么。
看到我回来,孔姑迎上我,边跟我一起走入别墅一楼客厅边告诉我,俞可心已上楼休息,美国的新英格兰浸信会医院医生已到达ty市已入医院。
我现在要做的,是好好休息静等结果。
她待会儿回去医院一趟,她已将ty市的净女门门徒都调集到别墅周围和医院内。
我沉默着点头,先去厨房吃点东西再回去二楼房间。
二楼房间的玻璃碎片已被清理干净,窗户玻璃已被重新安装妥当。
我洗漱后先修炼内丹,再心意相通阿音出来琳琅碗负责警戒,再躺倒休息。
我睡着时间段,再次梦到冰棺。
这一次,冰棺内没有‘我’,只有我。
我独自躺在冰棺里,望着黑漆上空,无法动弹无法发音,满心的抗拒恐惧无助和绝望情绪。
我的泪水,止不住的往外涌。
随着时间流逝,冰棺突兀碎裂,我的身体朝下跌落间我猛然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