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蹲下身,把脑袋凑过去,发现竹子上刚刚被我砍中的地方,仅仅只多出了一道白印,屁事都没有!
我还不死心,重新站起来,抓着柴刀狠狠用力,对准上次砍出来的白印,又一刀剁了下去。
我这次精力比较集中,效果倒是比头一次好得多,只不过,那刀刃依旧没能嵌进去多少,反倒被卡在了当间,怎么拔也拔不出来。
“小爷我就偏不信了!”我双手紧紧握住柴刀,将脚撑在竹子上,使劲往后拔,废了老牛鼻子劲,才总算将柴刀抽出来,可身体却由于惯性,直接往后一倒,差点一头栽进了小溪。
我揪着地上的一撮野草,又重新爬了起来,连续砍了几刀,已经开始大口踹气了。
整个上午,我都在和这根竹子较劲,砍了两三个小时,那竹子上密密麻麻的全是刀痕,可这玩意它就是不断,气得我抬腿就是一脚,没能撞坏竹子,反倒把大脚趾踹得青肿起来,捂着脚板跌回地上。
“妈的,小爷运气怎么就这么倒霉!”我悻悻地站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向小溪,准备先喝口水休息下。
刚把脑袋伸进水里,我就发现水下的倒影中多出了一块白布,就好像挂在我脖子上一样,头皮一炸,惊得赶紧跳起来。
竹子属阴,这水也是阴性的,漫山遍野的竹林围着一条小溪生长,竹林中该不会有厉鬼吧?
我下意识摸了摸脖子,上面什么都没有,想了想,又觉得自己有可能是因为昨晚受到太多惊吓,导致神经过敏了,骂骂咧咧地蹲下去,重新把手伸进了小溪。
可这一回,没等我把水捧起来,耳边却响起了“哗啦啦”的划水声,赶紧将脑袋转过去,视线中只见一道灰色的影子,用很快的速度钻进了林子深处。
那模样,好像是只狐狸。
摇摇头,我继续蹲下去喝水,把肚皮灌了个半饱,山里的泉水很清甜,没有城市中的重工业污染,喝起来也放心。
喝饱了水,我靠在石头上休息了一下,打算继续去砍竹子,可刚回到砍竹子的地方,却发现自己留在那里的柴刀居然不见了。
见鬼了?
我愣愣地看着地上的竹子,心中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这么硬的竹子,没了柴刀怎么弄?完不成任务,今晚指不定会被那老疯子怎么奚落呢。
我先前只离开一会儿,就算被什么东西把柴刀叼走了,估计也走不远,得赶紧把柴刀找到再说。
想到这里,我立马蹲下身子,仔细检查地面上的痕迹,果然在附近的草丛中发现了几个新鲜的脚印,一路沿着竹林深处延伸。
我想起了之前喝水的时候,在我眼前一闪而过的那只狐狸,该不会是这畜生把柴刀叼走了吧?
可它叼走我的柴刀干嘛?
怀着无数的疑问,我沿着地上的足印缓缓走进了深山。
深山里的植被茂密,长满了齐腰深的野草,而且瘴气很深,我渐行渐远,很快就来到了小溪的上游,绕过潺潺的溪流,眼前居然多出了一座装饰得十分精致的农家小院,小院门口果然平放着我那把柴刀。
我脸上挂满了狐疑,这大山深处怎么会有人家,该不会也和疯道人一样,是隐居避世的高人吧?
不行,这地方太诡异了,还是赶紧离开为妙。
我小心翼翼地绕到院子前面,并没有在附近发现任何异常,立马抓起地上的柴刀,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可我刚站起来,身后就响起了“叽叽”的咆哮声,脑后生风,一团灰影子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在我脖子上狠狠抓了一把。
我疼得直抽冷气,赶紧用手捂住了脖子,后头一看,却见身后的一根木头桩子上,居然盘着一只狸猫大小的花狐狸,一对眼仁黄中泛绿,正阴测测盯着我,口中发出低沉的咆哮声,
不知道为什么,我与这畜生的目光乍一接触,居然生出了一种头皮发麻的感觉,它的眼神中充斥着极为人性化的凶狠,目光眨不也不眨地盯紧我脖子上的大动脉,将后背拱起来,摆明了就是打算攻击我。
正文 第一百三十八章 睡棺材板
看见这一幕,我立马就将柴刀举起来,在空中胡乱挥舞了几下,打算将这畜生吓跑。
可当我挥舞柴刀的时候,这畜生似乎感觉受到挑衅,目光反而变得更加凶狠了,粗短的四肢一蹬,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眨眼就扑到我身上,疯狂地撕咬着我的胳膊。
在此之前,我从没想象过一只狐狸居然能够凶残到这种地步,它眼珠子充血,完全是血红色的,像条发了情的疯狗一样,很轻易就撕碎了我胳膊上的衣服,用牙齿狠狠咬在我的皮肉上。
我胳膊上被它划出几条血口子,疼得刺骨钻心,心中一发狠,将柴刀朝它脑门上狠狠撞过去。
我心中窝火,这么大点畜生也想攻击我,简直太无法无天了!
花狐狸被我用柴刀砍中后脑勺,血如泉涌,顿时惨叫着扑在了地上,四肢一阵抽搐,很快就没了气息。
我朝它身上啐了一口唾沫,从身上扯下几根布条,包扎在了胳膊上的伤口上,转身就想离开。
这地方确实太诡异了,连只狐狸都这么凶狠,我可不敢多待下去。
可还没等我走出两步,脚下却又一次响起了“沙沙”声,紧接着一截青色的树枝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疯狂地缠绕在了我的脖子上。
怎么回事?
我头皮发麻,感觉脖子上的树枝疯狂缩紧,伴随着一股强大的力量,将我狠狠拽向了那座小院。
我以为自己撞邪了,可想想又觉得不对劲,大半天上哪儿来的鬼?
树枝疯狂地缩紧,那种熟悉的窒息感又一次降临在了我的身上,我脚底打滑,被树枝拖拽着在地上滑行,腰眼撞击在一块石头上,疼得我眼泪都下来了。
可那截树枝却似乎并没有打算这么轻易就放过我,反而疯狂地缩紧,很快就将我裹成了蚕蛹一般的形状。
我去你娘的蛋蛋!
打从我头一次撞鬼开始,就没过安安稳稳地渡过一天好日子,这次更是躺着也中枪,我特么只不过想找回自己的柴刀而已,犯不上这么招呼我吧?
恐惧之后,是源自内心深处的愤怒,我目光一狞,将手中的柴刀翻转过来,狠狠砍在这些树枝上。
树枝被我的柴刀斩断,居然流出了墨绿色的液体,我手忙脚乱地爬起来,迎面却是一坨黑乎乎的东西,闪电般扑向我的面门。
我连这玩意的全貌都看不清楚,就下意识将柴刀劈了出去,狠狠砍在它身上。
直到这玩意被我一刀砍中的时候,我才总算看清楚了它的全貌,居然是一截干巴巴的木头桩子,被我用柴刀一撞,跌在了地上滚落了几圈。
这特么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