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屏诧异看了我一眼,语气中带着深深的不解。
我摇摇头,说没什么,直觉!
嘭!
行进了两三分钟之后,眼前骤然炸响出了一团光电,我们在黑暗中待了太久,骤然瞧见这么刺眼的火光,大多数人都难免会感到不适,眼中陷入短暂的空白。
与此同时,林子深处立刻传来了大片阴森寒气,配合着疯狂的嘶吼声,在我的气场感应当中,起码有七八十道黑影朝着我们发起了冲锋。
“他们又来了,并肩子上!”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像是一点火星溅射进了油桶,点燃所有人心头的杀意。
这段时间以来,鬼市中人人自危,犹如惊弓之鸟般到处躲藏。
而造成这些变故的始作俑者,则正好就在咱们眼前,这仇恨刻骨,几乎不用任何言语的煽动,潜藏在所有人心底里的戾气便被彻底引燃,密林深处喊杀声一片,打出都有激烈的气息碰撞。
然而令我没有想到的却是,面对着气势汹汹的我们,对方并未选择在第一时间内冲杀上来,混乱之中,不知道从哪儿涌来大片乌泱泱的虫影,擎空笼罩,遮蔽了大片密林。
“不好,快往后撤!”
青鸾突然一声高喊,跳到我身边惊呼道,“是蛊!”
这玩意究竟是从哪儿来的?
我冲杀得正兴起,冷不防被头顶上那些“嗡嗡”的翅膀煽动声吓了一跳,急忙把头抬起来,视线中涌来一大股虫潮,仿佛海水一半朝我头顶陷落下来。
“快滚!”青鸾一声娇叱,体内立马涌出一片金光,金蚕蛊的气息被她释放释放出来,那些原本卷向我们的蛊虫立马调转角度,冲杀向了其余众人。
尽管这些蛊虫奈何不了我和青鸾,可对别的修行者而言,却无异于大杀器,数不尽的黑色蛊虫在黑幕中显露狰狞,很快就把目光转移到了另外一些没有防备的修行者身上。
不消片刻间,便有很多人中招,伴随着一道道惨呼,浑身遍布着筛子一样的虫眼。
“丫头,你别顾着我,我身上有活蚕蛊的精血,普通蛊虫根本奈何不了我,你先掩护其他人!”
我轻轻在青鸾的肩膀上拍了一下,急忙一个旋身,跳上了较高的一块石头,眯着眼睛朝四周打量,却并没有发现这些蛊虫的实际掌控者。
奇怪,对方既然放出蛊虫来对付我们,为何却迟迟不肯现身,对这些蛊虫假意控制?
就在我面露诧异的同时,青鸾已经将小手一招,掌心立刻弹射出了一只肥硕的金色虫子,浑身洋溢金色光斑,狰狞毕露,在笼罩众人头顶上的虫潮中大肆穿梭。
金蚕蛊是蛊中至尊,对付这些普通的蛊虫自然不怎么吃力,这货巨嘴一张,仿佛鲸吞牛饮,那些令人胆寒的细小蛊虫,在它口中却变成了一顿美味。
“金蚕蛊!”混账中,有人发出了一道惊呼,想必是认出了青鸾这本命蛊的来历!
有着金蚕蛊从旁策应,那些蛊虫再也无法对众人构成任何威胁,紧接着,林深处涌出大片黑雾,无数魔影晃动,杀气腾腾地冲向我们。
“来得好,杀!”碰上怒吼一声,在愤怒的驱使下,他的眼角都几乎瞪开裂了,正打算带着几个修行者长驱直入,却被我大喊叫住了,
“别冲动,快退回来!”
我一马当先,跳到了所有人的正前方,脚下狂踩布罩,牵引地煞之力,当脚下的地脉隐隐间开始躁动起来的瞬间,我立马将所有地煞释放出来!
正文 第六百一十章 人员分组
轰隆!
地脉中传来一道闷响,山川褶皱在我的牵引中彼此挤压,酝酿出一股格外猛烈的震动,紧接着,大地深陷,崩裂出无数道成人手臂般粗细的裂纹,沟壑纵横,弥漫出了大量的烟尘。
那帮魔影尚未冲到我们面前,便被卷起来的黄沙遮住了双眼,紧接着,十几道法咒破空,伴随着高亢的符咒诵念声,很快便将冲在最前面的那帮魔影冲击得七零八落!
“哈哈,小兄弟好手段,我先上去,和这帮怪物大干一场!”
彭盛狂笑着对我竖起了大拇指,手中拎着两柄雪亮的薄刀,杀意凛然。
“别再上去,都跟我退!”我阻止了正打算上前血战的重任,摇摇头,沉声说道,“形势危急,你们都听我的,跟我走!”
“好吧!”彭盛很不甘心地咬了咬牙,只能愤愤地瞪了前方一眼,收好薄刀,跟随在了我的身后。
我振臂一呼,将所有人聚集在一起,趁着地煞陷阵的威力还没有过去,立马领着众人穿梭在了林深之中,甩开了身后的追兵。
侍屏飘在我身边,低声问道,“少爷,为什么不带我们冲过去,反而要向后跑?”
我谨慎打量了一眼四周,将声音压得很低,“情况不对,我们之中肯定混入了奸细,就算冲破了这次封锁,往后必定还会面对无穷无尽的打击!”
侍屏惊呼一声,赶紧用手捂住了红唇,在我耳边轻轻说道,“你的意思,我们之中混进了对方的人?”
“不错!”
我咬牙点头,冷冷地说道,“我爷爷的老宅子外面法阵遍布,倘若不是精通奇门遁甲的人,根本不可能轻易闯入,再加上我们这次的行动这么隐蔽,中途却还是遭到了敌人的拦截,如果没有奸细告密,他们又是怎么知道我们的确切位置的!”
侍屏目光闪烁,又低声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说先不急,之前路过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个很隐蔽的山洞,咱们先把人带去那里再说!
十几分钟后,狂奔中的我们躲进了一个隐蔽的山洞之中,大伙都用石头封住了洞口,点燃火把,靠在石壁中喘息。
彭盛站起来,对我问道,“小王兄弟,刚才你为啥不让我们跟这伙魔怪拼了?”
他这一问,吸引了大部分惹的主意,很快,几乎所有人都把目光转移到了我身上。
我轻轻咳嗽了一声,摇头说道,“敌人数量太多,我们根本摸不清他们的底细,如果当真硬拼起来,损失惨重不说,还有可能身陷重围,并不划算。”
另一位名叫黄河老鬼的散修随即站起来,“可如果咱们不舍得流血牺牲,又怎么能够把消息带进那几位前辈耳中?”
此刻大家都把唯一的希望寄托在那几位正在设法封印深渊裂缝的前辈身上,倘若消息无法传达,我们同样会被困死在这里。
面对黄河老鬼的质问,我只能淡淡地摇头,“我们的人必须分散,不能再继续集中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