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前头的灰尘桌子上,点着的粗香还在燃,整个香棍居然是早已经发了霉。我猛的想起这货的那句,
“沾粘周边的地气,等会才看得清楚一点。”
怎么可能?我眼睛死死的盯着边上那巨大的碗钟,很明显,就在这玩意边缘,就那么还沾着脏兮兮的干泥巴。三叔肯定早就知道,青天白日的就只有我一个被迷了眼睛,难道三叔刚才看到的跟我根本就不一样?
“他们是什么东西?”
这时候,我就看着三叔走到了那雕像面前,神色居然有些激动。
“屁娃,你看到咧,刚才那三只东西,没有朝着我们动手。”
我心头一惊,一时间完全不明白这货话里头的意思。
“长出来咧……长出来咧。老子就说这样能行。桂扒皮还不相信。原来真是这样……真是这样。这里头就是这么简单……”
三叔的话快的不行。我听着只觉得背心都在发麻,就在这庙子里头,像是有什么东西始终盯着我们一般,那些玩意肯定就在我们旁边,但打死就是看不到。这正中的雕像,虽说小了那么一点,但就在眼睛的位置,依旧死死的贴着两块皮子。
“叔,刚才我们看到的那三个人,是……是什么玩意?”
一直到离开这已经有些破败的庙子,走在路上这货都像是还没平静下来。我心头骇的不行。就在离开那庙子的最后时刻,我偷偷的从那燃的发霉香棍上头刮了点灰,混着兜里的粉末抹在眼睛上头。朝着周围看了过去。
空荡荡的庙子里头,突然出现了三个长索索的人影,像是一直都站在我们边上一般,我吓的不行,看那样子,居然就是之前看到的那三个人,不过此时的模样已经完全不同,就那么站在地上,把三叔围在中间,这货绝对已经看到了这三个东西,不过居然始终就装作没瞅见。
“长出来了,狗日的真的长出来了。”走在路上,我声音都有些发抖。
“叔,你说什么长出来了?”
三叔眼睛一眯,突然回头就盯着我。
“刚才你看到的那三个东西,就是这两年里头长出来的玩意。你瞅到那样子没?当时你在鬼市,那群玩意来的时候你看的清楚,肯定还记得他们的样子。狗日的老头小孩都是长手长脚。”
我心头一阵,就听着这货接着就开了口,
“刚才长出来的那三只,跟那些不一样,这三只是我王家的东西。”
我嘴里头的烟直接就掉了。
第607章
回到山上住的院子,一直到傍晚的时候,几个汉子才回了这地儿,使劲的扯了口水,
“三爷,我们下午去摸了个遍,那庙楼里头干净的很,就连后头的阴沟都干咧。据说是都得重修,现在看着那周边的山头,都被重新铲过下皮面的。就包括周围的山头我们都找了个全,周边除了几座坟里头倒是睡着点东西,大白天的我们摸到那下头也就是些山板板。三爷,你……你们在那庙子里头看到的是什么东西?”
眼看着三叔压根就没鸟自己,这货闭了嘴,倒是边上的一个汉子开了口。
“三爷,有点奇怪,那庙子里头的雕像,我们看那座子,像是有磨过的痕迹。按照小爷的说法,这玩意就应该不是原来的那一座,这一两年怕是被人动过,原来的那一座不晓得被搬到什么地方去咧。”
我心头一惊,总算是反应过来。我也多少听到些风,要说三叔做事儿,不单是整个外堂,怕就是老家的那群老家伙,都没人敢太过问,近三十年的时间,整个外堂在某种意义上,已经成了只要这货一个眼色不对头,那群汉子全都会动。单是上回这货长白山丢了命,砖街最大的堂口差点就已经是要火拼。
但上一回老鬼回去一直在埋怨三叔,就是因为两年前走的时候,三叔朝着这地方动了什么手脚。难不成,三叔动的就是那雕像?之前三叔说的话简直让我现在心头都还渗的慌,他到底做了些什么?
站在几个伙计边上的一个汉子,进门我就发现,居然正是中午的时候在旅游区边上摆摊的那个小贩,一提到那庙子的时候,这货站在后头,明显神色跟其他的不同,到了最后,这汉子终于是开了口。
“三爷,这下头的斗已经被倒过好多回,就是这两个月都来了拨土贼,进了后头的山脉。下头没什么东西,年头也不长,只是个明墓的样子。倒出来的东西我也买两样,到市面上倒是值些钱。怪就怪在,倒是两年前最先进去的有好几拨人,直到现在都还没出来。更怪的是,听说是直接在墓道里头就没了影。现在道上都传遍咧,说是进去都得小心点。下头的墓道里头有阴坑,掉进去了就出不来。”
突然,
“阴坑个求,连门都没摸到。”
这伙计就听着三叔骂,愣了好一会儿,“三爷,照你说的,我们就守在这处,压根没下过墓道。现在里头连水汤都没剩个一口咧。不过有好几家都在这地儿留了人,估计是进墓死的人现在还没找到,狗日的心头不甘心。上午你们上山的时候,就已经被人盯上咧。”
一个汉子立马骂了声,
“你说的那些五个雀的人?你怕个卵?”
听了这话,我
第一回的扭过了头,嘴里头狠狠的骂了句狗日的。五个雀是黑话,在沿海一带怕是没几个人敢这么喊,就砖街的锤子货时不时的挂在嘴边上,说的就是五斗米。(估计四川这边的都知道,来源就是四川这一带逗小娃,就叫小娃把裤子脱了,那米去喂他的雀雀,说是雀雀吃了米能长大。)假吧意思的我也管了砖街两年,也晓得了其实一直都跟那头没什么多节,但偏偏有些事儿说出来都不信,在外头的弟兄只要稍微顺点手,一碰到五个雀就要朝死里整。据说前些年,五斗米两个放明器的道堂让人给端了,连带着里头的十来个人连命带魂都被整死。道上到现在还没查出来是谁下的手。
这伙子人走下三路阴魄,名声臭方面虽说跟王家比起来差得远,但知道南截道三个字的人毕竟少,所以道上长期就怕五斗米这几家黑路子的土道门。属于一碰就死人。
当天晚上,三叔就带着人直接进了山,除了我之外,另外只跟来了两个伙计,一个是摆摊的那货,叫赵永乏,另外一个是来的人里头身材最小的,偏偏三叔喊了这货,名字不是一般的恶心,叫存纯。直接喊“成锤”。
趁着黑翻了三四匹山,到了上回来的那谷地,半夜几年前看到过的那些远远地有几家还点着灯。就在村子后头的山林里头,又走了十多分钟,才终于看到夜色下头一片有些发黄的山林。这地方按理说应该荒的不行,整个半匹山,居然全都堆满了烂柴。味道让人闻着就发呕。走到林子中间点的位置,整个柴堆的地面开始发黑,一大片中间的地方居然堆了一层厚的不行的柴灰,时间长了已经是凝在了泥巴上头,狗日的腐臭的味道硬是更重了一些。叫赵永乏的走在前头,就看着三叔的脸色有些难看,
“三爷,我在这地儿守了这么久,看着那些狗日的从这地儿朝着外头出货,按照您的吩咐,我到这门口都一次没下去过,就是一年前多以前我实在是忍不住,看着狗日的从周边搬柴来藏着口子,我就在这外边放了把火。”
三叔没有开口,这货有些不好意思,我看了眼这汉子那人畜无害的模样,光是这烧的架势,怕是那一回不晓得有多少人被这货闷死在了里头。三叔扯了一句,
“其余的口子你也烧过?”
这货脸皮也厚,笑嘿嘿的开了口,
“三爷,其他口子在其他山头,都是那些人后头挖来通到墓道里头的,这事儿我就在这地方干过一回。”
这回就连成锤这瘦货都扭头看了看赵永乏,这人还真不是一般的缺德。三叔连罗盘都不用,就在这灰层上头往返都走了十几步,接着指了一处地方,三个人装上铲子就开始挖,只是小半米左右下头的灰就变得湿了起来。紧跟着就是没有燃过的烂草,就在一米多深以后,我正好一铲子下去就觉得力道一空,连着把子直接桶了进去。
“下头是空的。就是这儿。”
瘦小的伙计当先铲子没脱手,扩了点洞当先就跳了下去。下头是个三米左右的土坑,被上头的灰层盖了个严实。里头黑的不行,惯性动作三叔伸手要摸火机,听两个汉子的声音,估计脸都吓白了。
“三爷,点不得。都是沼气,要爆。”
谁晓得这货从兜里掏出来的是把小电筒。“龟儿子,我不晓得?”我在边上赶紧点了点头,由于太过了解,其实刚才我比两个汉子怕的更凶。
这确实是个废旧的粪坑,还不是一般的大。我只看了一眼就觉得恶心的不行,四五具尸体就躺在周围,腐烂的完全看不清楚脸。铁撬罗盘一类的挖土的玩意,散落在周围,被这里头的空气腐的有些不成样子。看着尸体凄惨的样子,分明就是被闷死在这里头。三叔狠狠的骂了句什么,一旁的赵永乏压根就不敢开腔。
“三爷,这些人估计是刚进来就被外头点火给整死咧,连这儿的口子都没摸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