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的用酒杯接了点酒,我轻轻的尝了一口,一样的辛辣,一样的刺鼻,这东西有啥可喝头的?为什么有这么多人愿意喝呢?如果我不是为了看那些我看不到的东西,我绝对不会碰这玩应的。
酒的度数有点高,虽然没喝多少,但也喝的脸上红扑扑火辣辣的。
刚刚回到自己的房间,却见床上坐着个“人”。
我看着她,脸上终于出现了久违的发自内心的笑容。
黄尖尖,你丫还知道回来呀。
嘻嘻嘻,小兄弟,怎么着?挑咱家礼啦?黄尖尖盘着腿坐在床上看着我一张老脸露出招牌似的笑。
看着这一脸的褶子,我打趣的说道:呦,几天没见怎么又显老啦?
老了才好,让人尊敬,你个小娃娃懂个屁。
黄纠纠更是直白,一下窜到黄尖尖身边打着滚的逗弄着这老黄皮子。
胡翠花呢?没跟你一起来?我一边坐在尖尖边上一边问道。
那个老狐狸,它才没我这份心呢,整个冬天就猫在洞里跟胡五郎两研究道法,我看这老狐狸弄不好是看上胡五郎了。
黄尖尖使劲的抽了抽鼻子笑嘻嘻的说道:小兄弟,你可不地道呀,咱家大老远速冷寒天的跑来看你,你就让咱家这么干坐着?
额~~你躺着也可以,我挠挠头一本正经的说道。
好哇,你跟我装傻充愣哈,我才走几天呀,你就变这样了,黄尖尖憋个嘴做伤心的样子说道。
呵呵,我家不就是你家,想吃啥喝啥自己去呗,跟我整这出。
嘻嘻嘻,我就知道小兄弟不是吝啬人,我闻着饺子味了,拿来两个给咱家尝尝鲜。
听到黄尖尖提到饺子,我愉快的神情不由黯淡下来。
怎么了?咱家在城里下馆子都不花钱,吃你两个烂饺子看把你心疼的,黄尖尖学着小兵张嘎里的翻译官打着官腔说道。
我摇了摇头说道:饺子真没有,做了一小盘都给姥爷送去了。
黄尖尖看出了我有心事,于是也一本正经的说道:跟你闹着玩呢,反正我也就闻闻味,发生啥事了?怎么垂头丧气的?
我含着眼泪把姥爷要去世的事讲给了黄尖尖听,黄尖尖听完叹了口气说:小兄弟,不是咱家劝你,生死有命,想开点吧。
第九十八章 葬礼
正和黄尖尖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黄纠纠却突然站了起来对着窗外叫了两声。
我抬起头正好看到透过墙壁飘进来的瞎爷爷。
黄尖尖嘻嘻笑道,道友好久不见呀,看来在下面混的不错呀,竟然西装革履的。
瞎爷爷看到黄尖尖也是嘿嘿一笑说道:黄家道友,好久不见,感谢你一次又一次的救了我这不成器的小徒弟,等有机会去下面我一定要好好招待招待你。
呸呸呸,你个老瞎子,说点好的行不?我可不去你那,我还想修炼成仙呢,晓南是我的恩人,我救他是应该的,挨着你什么事了?
哈哈哈,好好好,恕我口拙,给道友赔不是了。晓南,再有几天我就走了,以后你有什么事要多和黄家道友商量,切不可乱来呀,孙瞎子语重心长的对着我说道。
恩,我知道了,姥爷今天突然倒下了,是不是就要死了?我小心的问道。
哎,时辰到了,我自然会带他走的,你就不要想多了,这段时间你也累的够呛,尽量多休息休息吧,实在不行就查查血降的事。
我郁闷的低下了头,看来这次姥爷真的是无法挽救了。
黄尖尖在一旁急忙开导我说:晓南放心啦,有孙道友在下面,你姥爷好歹也算是自家人不可能要他遭罪的,对于岁数大的老人家来说,死有时是个解脱,而且死也代表着重生,也许下辈子你姥爷托生个大富大贵的人家享尽清福呢。
我不想让所有人陪着我难过,于是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在脸上。
几天之后的一个下午,姥爷的身体状况已经低迷到了极限,除了吃饭的时候清醒,其他时候都是在昏睡中度过。
下午一点左右,姥爷忽然睁开了眼睛说想吃狗肉,妈妈和大姨急忙出去找饭店买。
妈妈和大姨刚走没多久,姥爷的呼吸就开始急促起来,接着好似忽然特别清醒,姥爷竟然没用人扶便坐了起来,看了看四周说道:把你妈(我姥姥)叫来,我快不行了,叫儿女们都回来吧。
值班的舅舅急忙跑出去喊人,不一会姥姥在轮椅上被推了出来,几天的时间,姥姥的已经消瘦了好多,为了不让姥姥伤心,这几天都是尽量不叫姥姥看到姥爷的。
姥爷看到轮椅上的姥姥后,眼镜不禁一亮,姥姥也一把握着姥爷的手轻轻的说道:老刘呀,一辈子了,有什么话慢慢说,别担心,就算你走了我也很快就去找你。
姥爷嘴唇颤抖着,吃力的抬起另一只手替姥姥捋了捋耳边的头发,笑了笑说道:好好活着,这辈子跟着我你吃苦了,有啥对不起你的地方只能下辈子还了。
我们围着这对牵手几十年的夫妻身边,就连我都感觉到两人之间的浓浓不舍,可这次姥姥没哭,她一直笑着的,可能想在姥爷最后的弥留之际留下最后的完美吧。
姥爷呼吸又一次急促起来,众人手忙脚乱的把姥爷重新放倒在床上,姥爷艰难的看了四周一眼,嘴一张一合的说着什么,三舅舅急忙把耳朵贴在姥爷的嘴边听了一会抬起头说道:大姐二姐呢?咱爸要看她两。
话音刚落,妈妈和大姨便进了屋子,一听三舅舅喊她俩两人急忙迈步来到姥爷面前,我妈一边走一边哭着说,爸,爸我给你买回狗肉了,你不是想吃吗?
可就在大姨和妈妈刚刚走到姥爷的床边时,姥爷永远的闭上了双眼。
那一刻所有人都跪倒在了地上,妈妈和大姨趴在姥爷的身上大声的哭着,就像小时候受委屈时在父亲面前哭诉一般。
姥姥依然微笑着看着姥爷,两行清泪打湿了身前的衣裳。
我们这帮小一辈的也都跪在大人身后哭了起来。
我没有喝酒,因为我什么都不想再看见,我怕我忍不住想把姥爷留下来。
正在大家都还沉浸在深深的悲伤中之时,当地主持白事的先生赶来了,在先生的操持之下,葬礼开始了。
其实别看我和瞎爷爷学了不少,可那都是他平时的捉鬼之术,关于葬礼主持这还真是门学问。
这位先生看来是靠着办葬礼吃饭的,指挥起来井井有条,先把姥姥妈妈大姨等几个哭的厉害的女眷拉走,然后把姥爷从排子上移到门口搭的灵棚棺材里,棺材放在南窗下,棺内糊纸,之后把筛过的土扑在棺材底层,土上再铺一层黄纸,放上了七个硬币,后来我专门问过瞎爷爷,瞎爷爷解释说,古时候都放七个铜钱,但到了现代就以硬币代替,称之为垫背钱。